她手法有些笨拙，好几次扯得解语隐有痛感，但她下手又轻又缓，适当终止了痛觉的传递。

发丝解开，稍有凌乱。

游依按下她头顶蓬起的乱发。

解语羞红着脸擒住她的胳膊：“我问你话呢，你……”

游依俯首，朝她吻来。

这是游依给她第一个主动的吻。

解语眨眼的频率渐渐与心跳脱节。

她听到游依的声音在自己脑海响了一万遍。

“答案。”

“给解语一辈子都不会变的答案。”

“喜欢解语，只要解语容许，我将永远喜欢。”

“存在于解语身边，以任何身份，只要解语应准。”

……

小巷的跛子路依旧坑洼，树影交错垂下的月光也一如既往，它像时间的尺，反复散落，供以丈量。

被见证的两道身影，步履稍缓，身形更为修长的那位走起路来一板一眼，怯怯跟踩。

另一位扬着长发，拉起她的手，笑声缱绻：“知道为什么说你是奶酪吗？”

游依任由她拉着，傻傻乐呵配合着笑：“不知道。”

“听过我的《cheese》吗？”

“听过。”游依补充，“很好听。”

解语摆着她的手随着步伐摇晃：“我不要听这种评价，客观诚恳一点。”

“有客观……”

“那就详细细致一点！”

“好、好的……”

《cheese》……

游依记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她很意外，因为这是一首与解语往日风格截然不同的歌曲。

节奏跳跃，甚至明媚到欢快。

它是解语首次风格的突破。

在发布之前，解语对市场就有所料想。一个底色阴郁的人去唱欢快的歌，难免会令人感到违和。

但她还是有悖优势地，选择了自己不擅长的曲调，发布这样一首甜蜜的歌。

“知道为什么吗？”解语扭头问她。

游依点头：“解语希望粉丝们听到这首歌能快乐。”

“嗯，拍照说cheese嘴角会不自觉上扬。”解语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她低头看地，“但歌词里它还有第二个意义。”

“……奶酪。”

解语哼唱起来。

“Feel free to touch my other things, but hands off my cheese, f**k please!”

“……”

“还不懂吗？”

“啊？”

“笨蛋，你是我的奶酪，说明我超喜欢你啊。”

笨蛋脸红了一通：“超、超超超……”

“真是个笨蛋，小声点。”解语瞪她，“再大点声和说脏话有什么区别。”

游依闭嘴点头。

解语笑她：“你不要说脏话了，一个家有一个说脏话的就够了。”

游依点头点头再点头。

“解语想说什么都、都好，把我的那份都说掉。”

空旷的小路荡起肆无忌惮的大笑。

解语笑眯了眼：“你可真是个呆子。”

“我……我、我我嗯、是！”

“啊。”解语长叹一声，“真是的，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啊。”

“……是、是啊，解语，解语怎么会呢……其实解语想改主意的话，随时都可以……”

“喂，谁要改主意了，你这么笨脑袋真的没问题吗？还是有病吧。”解语松开她的手抱胸不满。

游依笑了两下，不改主意就好。

“病已经很稳定啦，不会再对解语做什么的。”

解语轻声自语了几句：“倒希望你做些什么，真是个怂包。”

游依没听清：“解语有说什么吗？”

“我说！”

一嗓子给游依吼一大跳。

“你还要每句话都叫我名字吗？私底下和别人在的时候都要这样叫吗？！”

游依挡手退了半步，反应片刻。

“这样叫……不、不对吗？”

解语堵气：“那你以后和别人怎么介绍我？！”

“……解、解语……”

解语朝前跑去。

“错！大错特错！”

游依在后追着她跑，“等、等等……”

跑到气喘吁吁，她还差一截追上解语，叫苦道：“解语怎么跑步还是这么快啊……那要怎样才对啊……”

解语始终领先她一步，伸直右手在半空中摇一摇。

“你自己想去吧！”

“那——”

路灯下影子无限接近，却始终不愿重叠，游依紧紧跟着解语的身后，一步一脚印踩住解语的影子。

她痛快畅笑。

“——女朋友，可以吗？”

解语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侧飘的发丝迎着奔跑展开，在月光下粼粼波动。

那一瞬间游依仿佛看见她展开了翅膀，羽毛随着月色洋洋洒洒散在夜里，瑰丽圣洁。

“你自己想——”

这句话语气带了点娇蛮，尾音也拉得老长，游依知道，这是解语羞恼时变相的应许，她笑着加快脚步，大声坏心思打趣道。

“女朋友！可以吗——”

“你！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