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杯酒吧。
这间酒吧位于两个荒废的仓库中间,从招牌到内部布置都透露出一种陈旧。吉田刻意跟前面的两人保持着距离,他此时和伏特加居然有些惺惺相惜。
【.ra ???=???】
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这四个陌生来客。他咧开嘴角,露出一口七歪八扭的黄牙:“嘿,外乡人,这里是用拳头说话的地方……”
因为闯入的四人陷入沉默的酒吧重新热闹起来,端着酒杯的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那醉汉走向四人中看起来最瘦弱的吉田:“哈,黄皮猴子,摆出一副这么自大的表情,是不是,是不是看不起我?嗯?!”
醉汉朝吉田挥了挥他的拳头,他右手上装备的黄铜指虎在灯下折射出金属的反光。
安室透有心帮吉田解围,但他知道,这是这种酒馆从禁酒令时期就遗留下来的习惯:一场公平公正的斗争,或者被赶出大门再也不准入内。
吉田前辈,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琴酒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伏特加低下头,为自己的临时队友默哀。
有备而来的醉汉显然比还在状况外的吉田有优势,医生猝不及防挨了一拳,闷哼一声,整个人习惯性后退几步。
围观的众人纷纷喝起倒彩,有人对还弯着腰的吉田吹起口哨。安室透皱眉,如果酒吧的路走不通……
吉田忍痛稳住身形,他现在还不能认输。好歹也是跟安室透对练过这么多的人,医生下意识顺着醉汉的动作使出一个漂亮的投技。
成功了!醉汉被掼倒在地,那人从喉咙里哼哼几句,试图起身,但他最终无力倒下,了无声息。
吉田大惊,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这里也有碰瓷?那他挨的打算什么?!
安室透一个箭步上前,探了探醉汉的人中:“人没事,他应该是喝多了。”
人群作鸟兽散,夹杂着几声懊恼的叹息,但他们不再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四人——至少不是明显的不怀好意。
吉田还在呲牙咧嘴,他试图给自己进行紧急处理,但是手疼得发抖。安室透见状,只得帮他一把:“我来吧,你别动了。”
琴酒没有在意波本线人的安危,他径直走向一张尚且有空位的桌子:“你们这儿的规矩是什么?”
某个胆子大点的酒鬼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对这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人比起一根手指:“一瓶杜松子,或者一沓美金。”
琴酒如愿用一瓶杜松子酒换来了马修的消息,那个大胆的酒鬼嘿嘿一笑:“你们算是问对人了……”
“别听他的,他每回都这么和别人说!”隔壁桌的熟客对着他们这边起哄,被酒鬼骂骂咧咧地顶回去了。
“咳咳,总之,你们要找马修的下落,就要找他最好的朋友。在那个家伙有资格去那边之前,他和斯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从酒鬼接下来的叙述中,四人拼凑起了一个故事:马修曾经是波士顿最利索的飞贼,但他也终究只是个贼。而这个贼哪怕有了更好的出路,也和小人物斯本保持着难能可贵的友谊。
“如果有谁最可能知道如何找到马修的话,那么一定是他了。斯本经常在校园区附近闲晃,你们装作粗心大意的游客就能勾得他出手了,嘿嘿嘿嘿……”
酒鬼笑声嘶哑,他似乎很期待看到斯本倒霉,又或许他只是喜欢看这种乐子。
“你看起来对这儿的历史很了解。”安室透已经安顿好被暴击的吉田,他现在正要进行他的任务。
“有眼光,小子!从我记事起,这间破酒吧就是这幅样子,我每晚都来这喝酒,我熟悉这里每一个人,从他们第一次进酒吧,到他们进到坟墓里,或者上到别处去……”
“这么说来,你一定很熟悉‘清道夫’了?”安室透给他满上一杯新的杜松子酒。
酒鬼被吓得有几分清醒:“嗝儿!你们要搞那家伙?”
“不,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我有别的委托要交给‘清道夫’。”安室透示意酒鬼看向琴酒,银发男人已经坐到破旧的桌边闭目养神。
“清道夫只接波士顿境内的事务,别告诉我你们几个初来乍到就要惊动这种人物?”酒鬼撩开他眼睛前散落的油腻刘海,瞪着安室透。
安室透只是笑着将一沓美钞放到酒鬼面前,这人登时脸色舒展,笑嘻嘻地把战利品收入他的破烂口袋:“好说,好说。我们的‘清道夫’不主动见人,你只用把写好的委托信和诚意足够的支票交给我,不到三天必有消息。”
“如果我要找他咨询一些不太方便的问题呢?”吉田站起来,他脚步有些虚浮。如果可以,直接找到汉德普瑞斯再(借助队友)把他打倒,这样似乎更可行。
酒鬼怜悯地看了这个倒霉蛋一眼:“清道夫前几个月起就不接这个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