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多福吧,小梦清叹口气,将打量少年的目光移开了。
好吵啊,要不要换个地方?
正想着,那桌人莫名就聊到了羽族公主,使得她不得不听下去。
“若说神王后,怎么也得是神界最强的女神,哪轮得上你呀。”
“女神中最强……且说我们这辈实力最强的,难道不是羽族白公主吗?”
“白公主,肯定的,她都打伤过强神,连神尊都不放在眼里。”
女生不乐了,“白梦清?哼,凭那野女也配同本小姐争做王后?”
“嘘!嘘!嘘——你不要命啦!”同一桌的人刻意压低声儿,小心四处张望,“听说这次聚会白公主跟着羽王来了……”
对于这些小辈们来说,怕是白公主比大人还可怕。因为做什么事白公主可要比大人冲动,而且大人可能会碍于面子,而白公主那是什么都可以不顾!!
那女生神情闪烁,有点担心地往别处瞥了瞥,又强装镇定,“怕什么……”
三字尾音有点飘,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是真怕。
难不成她敢当众闹事?
是真敢。
“喂。”
小梦清没有因为他们的突然安分而饶过,褪去“乔装”,一手撑着脑袋看过去,等那桌人听到她一声问候陆续转过头来,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
是老天让她管的啊就管一下,亲爱的爹爹你不会知道……
“白……!!”
他们吓得齐齐瞪大眼睛。敢不敢当着人背后说坏话,那要看对谁的。
十四岁的白衣女孩用平淡的口吻说出最硬气的话:
“我不当王后,我当王。”
-
初见白公主的小郁景难以说出当时的感受,他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个女孩,那个他不知道听人说过多少次的小野女。
声称要当王的女孩离开座位,走向自嘲志向不高远的少年。
“小……大兄弟,知不知道南荒的百里香山怎么走啊带我去瞧瞧?”
……
小郁景比小梦清要高上许多,小梦清走在他身边总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我说你也没多大,长那么高干什么。”
小郁景陌生于一位俏丽女孩的自来熟,但毫不反感,“这……能怪我么。”
他想收敛视线表现平常,但总忍不住去瞥身边的人,停了一会儿又补一句:“女子怎么能同男子比身高呢。”
女孩叉起腰,昂起头,傲傲地说:“就比!”
已经走出大会了,小梦清破罐子破摔当真怂恿小郁景一起去了南荒香山。
“大兄弟你要感谢我,我可是冒着被关大半生禁闭的风险帮你出口气的。”
人家也没让你帮啊。
“为何要关禁闭?”小郁景不解。
“因为不关住我我会乱跑,可不让人省心了。”
她的自知之明还是可以的。
女孩神色泰然,令少年都没有理由不自在。
她问:“你没听说过我么?怕不怕我?”
少年摇头。他从没敢专注地盯着一个女孩看那么久。
“不怕就行。”女孩笑了,“大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叫白梦清。”
“我叫郁景。”
两个字用法术显示出来。
“郁景……葱郁之景,记住了。”随后她一脸八卦地问,“会上那个说你坏话的女孩,是你旧情人?”
“不是。”怎么可以问得那么直白,他忙否认,“谈婚论嫁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同她并无男女之情。”
她说:“哦,又是古早那套,原本还想劝你放下前尘往事、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天涯何处无芳草……哈,我什么都干过就是没劝过人移情别恋。”
少年无言。
“他们还说你……命不长?”小梦清好奇的同时带一点试探。
他并不介意告知,“嗯。我时常忘东西还常常生病,医者说我脑子不对,治不好,活不久。”
“啊,怎么生这种病。”小梦清不太会安慰人,后悔自己多嘴。
小郁景:“你本不该同我有牵扯的,他们会连着……笑话你。”
“他们敢?”
她送给他一片两指大小的玄色羽毛,“以后谁笑你找你麻烦,报我名字,他们不卖我面子也卖我爹面子。”
小郁景觉得好笑,他还要靠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罩着了?
“听闻白公主处事是从不仗着羽王的名义的。”
“能仗就仗呗,况且如今我臭名昭著,谁见到我不会想到我爹呀。”
小郁景笑着低头看自己手中那片柔软又漂亮的羽毛,“这……不是一叶墨吧?”
小梦清说:“一叶墨是我法器,怎么可能送你。”
小郁景:“毕竟有传闻说你一柱香卖出羽城一百件上等法器……”
小梦清:“哎呀,那是我爹让我卖的。我当时一人在外游历一年说自己什么都会了,羽族最不会的就是经商,我爹让我一天内高价卖出一百件法器证明给他看。”
小郁景问:“那你……是怎么卖出去的?”
一天缩短成一柱香,肯定没走寻常路。
她正经地说:“拎着一个上来找抽的败家少爷的领子卖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