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的呜咽声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和衣料撕裂的声响。凌清秋的耳尖微动，循声靠近。

"别......求求你......"女孩的哭求声突然拔高，随即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

"闭嘴！"粗粝的西北口音里带着醉意，"现在兵荒马乱的，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话音未落，凌清秋的剑已刺穿了他的喉咙，温热的血喷溅在身下人的脸上。

蜷缩在地上用双臂紧紧抱着自己的胸口的人，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衣衫已经被撕烂了大半，露在外面的胳膊腿有些青紫，嘴唇因为剧烈的咬噬反抗还沾着男人耳朵上的血。小女孩看到来人不曾转动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地上，他身上还绑着个姑娘，剑尖滴下淋漓鲜血，心中更是害怕。

她用瘦弱的手臂裹着自己的身体往后缩，没退几寸就抵到了墙跟，泣不成声的哭了出来，“不要……呜呜……别过来……”声音清亮尖细，一听便知是还没有变声的孩子。

“真是畜生”凌清秋腹诽，“小妹妹别怕，没事了。”他顺着声音慢慢蹲了下来，柔声安抚她。手边碰到了破碎的衣衫，这才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闭眼转过身去。

“哥哥不会伤害你，哥哥眼睛看不见，什么都没看到，你能不能自己找件衣服披上。”

凌清秋刚收了剑，试探着想找个地方歇脚。只听得巷口传来"哐当！"一声。

门口的木桶被踹翻，几个土匪提着大刀冲了出来。

"运气不错，这还有两个标志的小丫头，"为首的络腮胡子狞笑着。"兄弟们，今天有得玩了！"

直逼身后衣衫还没来得及系好的小姑娘，丝毫不把满身污垢纤瘦挡在前面的男子放在心上。

就在大胡子擦肩的一瞬，凌清秋一把擒住那人的胳膊，回手一拧，只见那人刀哪里还拿的住，捂着断腕直惨叫。而就在此时，他另一手的剑柄已敲碎扑上来的独眼强盗的膝盖骨。

随着屋内小女孩的惊叫，第三把刀已经砍到门面。

凌清秋旋身将二人护在墙角，剑锋迎上刀刃时故意偏了半寸。铁器相撞的火星里，他剑尖直取来人左肋骨缝隙，一脸横肉的第三个匪徒应声倒地。

他舔掉唇边溅到的血，耳廓捕捉到瓦片错动的轻响。屋顶弓手拉弦的刹那，他甩出剑鞘击碎对方喉骨。尸体坠地的闷响中，剩下四个土匪僵在原地——这瞎子背着人竟还能有如此身手！

“遇到个硬茬！快撤！”

当最后一道脚步声消失在街尾，凌清秋随着声音的方向拾回剑鞘。

女孩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早已吓得愣住了，他摸索着触到女孩发抖的肩轻拍，细细安抚道，“哥哥把坏人都打跑了，哥哥保护你好不好，但是你能先告诉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女孩蜷缩在断墙下，瓦砾的摩擦声中传来呜咽：“听说北戎人来了……官爷们一早就跑光了……阿爹阿娘把我塞进地窖打晕…...我一醒来就看到这些土匪…….爹……娘……你们…….”

话没说完，凌清秋就赶忙捂上了女孩的嘴。

只听见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马蹄声越来越近，层层叠叠中不乏节律，一浪盖过一浪，显然是一对训练有素的骑兵。

“吁，别出声，你快去地窖躲好。”凌清秋向女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次拔出了剑。

马蹄声越来越近，奔驰的步伐却慢了下来。满地尸体，一片狼籍，一行人也不好再策马，“大家仔细找找，看还有没有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