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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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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株合欢树是鱼娩小时候亲手所植,而今亭亭如盖,树下两人却已形同陌路,相看两厌。

翘起的粉色花丝招摇的,颜色又是浓烈艳丽,像极了池鱼娩这个人。

花朵从鱼娩面颊滚落,抚过少女的唇瓣,逶迤跌落。

他目光顺着花落在池鱼娩的唇上。

她的嘴唇生得很漂亮。唇形圆润饱满,唇色是亮眼的水红,在睡觉时无意识地微微撅起,愈发衬得丰盈柔软,透着一丝少女娇憨。

她不骂人,不胡搅蛮缠时,唇瓣透露着一股未经情事的懵懂。

周妄的眸色渐渐沉下。

他弯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直到可以听到她平缓清浅的呼吸声,和身上那股合欢花清甜微苦的气息。

他明知道池鱼娩是怎样的人,却无法自控地想要撷取那抹香甜。

忽然,鱼娩睁开眼。

两人无限逼近的距离被人骤然画下休止符,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来,透露着戛然而止的恍惚。

鱼娩的眼睛先是向下轻轻一撩,在明白周妄想要做什么的一刻,刻薄地勾起嘴角。

紧接着那唇瓣轻启,说出的话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坠入冰窖。

“死开,找打啊。”

她刚睡醒,哑声道。

周妄如同被人打回原形,下意识地拉开两人距离,耳尖的潮红霎时褪去。

而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徐凌站在门外。

狭长而冷冽的眼眸微沉,落在院中两人身上。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从他的角度看去,周妄的身形完全将鱼娩笼罩,两人似乎别样亲昵,耳鬓厮磨。合欢花生姿多情,花树下少年少女,气氛旖旎如画。

站在这里的他倒像是自讨没趣,他理应识趣退避,却不知为何就如此平静地看了许久。

直到看到周妄俯下身去。

他果决转身离去。

鱼娩仿若未知,在周妄抽身离开之时,她从秋千站起,看都没看周妄一眼。

两人擦肩而过,仅仅只过了一步,周妄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从前我只以为你骄纵无礼,不懂人情世故、更看不懂别人的眼色和厌烦。”

鱼娩顿住,回过头去看他,歪了下脑袋,静候下文。

周妄望着那还在摇晃的秋千,心底隐隐厌弃方才的自己。

他转过身一字一句道:“而今天我才发现,你从骨子里就是坏的。只因你小小的不满意,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伤害别人未婚夫,破坏别人的姻缘,更要觉得别人好拿捏,仗势欺人,甩你的小姐脾气,让别人空等,你却在这里一顿好觉。你想睡什么时候不能睡?非要约了别人在这里睡?”

两人之间沉默少许。

见她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周妄眼底满是冰冷。

“池鱼娩,你真是无心无知到极点。”

池鱼娩就是这样的人,透露着一种天真的残忍。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伤人的话,专往人肺管子戳,更可以提出数不清的让人瞠目结舌又觉得匪夷所思的要求,还可以编织无数的谎言出来。

她就是这样的无知。无知到无法理解别人的痛苦,无法理解人与人的谦让。就像是笑着折断小狗的腿,只觉得这一切好玩的小孩,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会对小狗造成的痛苦。

她的动作只是内心肤浅的的映射,她的人生简单到可以用一句话总结。

“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就是这么做了呀。”

鱼娩听完,眉头都没动一下。

她懒懒捂着耳朵道:“求求你别念了,我的心脆弱像张纸,我要晕了我要晕了我真的要晕了。我晕不是因为你戳破我脆弱的自尊而是我真的快要饿晕了,念完了麻烦你从我院子里滚出去。”

说完,她眉眼低垂,满是厌烦:“叽里咕噜说啥呢,有病似的。”

周妄看她这副样子,一股无名之火灼烧心肺。

“池鱼娩,如果你再这样得寸进尺,再这样欺辱同门,我会,我会……”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

他能将池鱼娩怎么样?

又能以什么样的惩罚将池鱼娩要挟呢?

她什么都不怕,又什么都不在乎。

鱼娩看着却很迫不及待:“你会,你会怎样呢?”

她好整以暇地等待周妄的回答。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说。

少顷,一声细微却又响亮的嗤笑声在周妄耳边响起。

“你知道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吗?”

鱼娩放慢语速:“狗不能喂太饱,人不能对他太好,现在从你身上我学到了前半句,后半句我自引以为鉴。你生来就是林且歌的徒弟吗?生来就是高人一等的内门弟子吗?”

鱼娩打量他,摇摇头:“不是呢,你从前不过是一个挑水工,是我把你这条狗喂太饱,给你反口咬我的勇气,咬我两口就能证明你是人上人了吗?”

她又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是呢,我能被你咬两口纯属我窝囊,和你没关系。不管你现在是何身份,都改变不了骨子里是个挑水工的事实,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呢?如果不是我小时候脑子进水同情心泛滥,你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周妄正要启唇,鱼娩又一次打断他:“别跟我说什么‘就算没我你也能考入内门拜圣者为师’之类的话,总是幻想自己当初没有选择的那条路有多么精彩的这种梦,我三岁开始就不做了。确实你还很年轻,未来有很多可能,但正因为你年轻,莫欺少年穷这种话说说就算了,别真到了以后还把莫欺中年穷莫欺老年穷挂在嘴上,那才是真窝囊。”

周妄呼吸急促起来。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往他心尖扎刀子,直到将他扎的千疮百孔,鲜血直流。

他要说话的时候,鱼娩不给他说,现在他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鱼娩又问:“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吗?”

拳头在身侧捏紧,青筋因用力而爆起。

他声音嘶哑,问道:“池鱼娩,你没有优越感会死吗?”

鱼娩真诚地点点头。

“会死。”

伴随着她点头落下的一瞬,空气中传来一声凛然剑鸣。这一切几乎发生在同时,长剑破空而至,而在靠近鱼娩的瞬间,兵器相接,剑器铮鸣,银光刺亮人眼。

周妄的佩剑春潮被另一把剑化去剑势,废铁一般跌落在地。

而那把剑在击落春潮之后,兜一圈回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中。

修长指骨收拢,将剑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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