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那几名弟子,听到他不肯回沐墟宫,细细思量一番说道:“鹰巢寮都叫人捅了,指定是要出大事了,咱们继续待在这儿,就是等死!绝对不能死在这。”
接着那几名弟子急忙站起身,回屋收拾包袱,那位原要被砍头的弟子,走去床榻后方衣柜翻出一只黄金瓷,里面存放的是他这些年在伏魔度苦界抢夺来的财宝。
他才从柜子里抱出来走到光亮处时,却发现抱着的黄金瓷湿漉漉的,有一股冷流淌在他的掌心,他低头一看,怀里黄金瓷罐里装着的财宝,竟然变成了一颗七窍流血没了双眼,没了牙齿的血颅。
那名弟子吓得一下子抛了出去,黄金瓷被他抛飞,‘哐当’一声直立在地上,人也跌坐在地。
那名弟子手脚发着抖,爬到角落处,嘴里叫道:“血,是血!有颗人头!”
那名弟子跌坐在地上,指着那个黄金瓷发抖,见状,一旁的弟子上前问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一个黄金瓷而已,哪来的人头,吓傻了吧你!”
那名弟子哆哆嗦嗦道:“黄、黄金瓷里有血,有脏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另外一名男子留了个心眼,谨慎地抽出了腰间的银鞭。
男子双手握着银鞭走到黄金瓷旁,用银鞭戳了一戳,发现没动静手用力一挥银鞭将黄金瓷打翻,里面金灿灿的灵石滚落出来,根本就没有什么血颅,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那名男子回头笑了一声,道:“你小子行啊,偷藏了这么多宝贝,够咱们花几十年了!”
另一名男子道:“见鬼了!适才黄金瓷内,全是血,怎么突然没有了?”
说着,几人正要把里面财宝拿出来清点,伸手进去一摸,忽然发现手心手背摸到的全是湿冷的鲜血。
那手全染成了血红色,指缝间还夹着些碎肉,霎时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这一头,慕京箫尚还未听完他母亲的传令,外边就响起一阵刀剑相戈厮杀声,一个弟子神情惊恐地闯了进来,急慌道:“公、公子,伏魔度苦界几大门派杀进来了,那、那个冷道涯,已经杀到门口了,咱们快撤吧!”
闻言,慕京箫啐了一口,方才听得自己大哥被冷道涯给杀了,现在又见冷道涯率弟子前来夜袭,此刻心中大为不快,拿着银鞭咆哮道:“他妈的老匹夫!敢来惹老子,今夜我就断了他的老命!”
说罢,抄手拿起鞭子就想往外冲,一旁的弟子想拦,但知道慕京箫的脾性,欲言又止不敢拦。
慕京箫胸口满是怒气,迈着大步朝屋外走去,然尚未走出屋门,就被门口的冷道涯狠狠地踹来一脚。
这一脚来的突然,慕京箫猝不及防,‘砰’的一声飞撞在墙壁,伸手捂着胸口,尚未待看清楚人面,步少棠和季司离就手握仙剑,一把抵在慕京箫脖子前。
“魔道贼子,你刚才说要断了谁的性命啊!”
“冷、冷道涯,你竟敢踹老子,找死!”
“把他拿下!”
冷道涯冷哼一声,双眸冷厉如狼,凶狠的盯着他。
步少棠一见慕京箫胸中的恨意便滔天翻滚,紧攥着紫金天宝剑想要取他性命,却被风凌霜出手拦住。
季司离忌惮地道:“不可冲动。”
风凌霜也道:“不错,此人还有用处,咱们还是先留他一命。”
闻言,步少棠只好忍下心中恨怒,伸手从储物袋内拿出一张符篆,打在慕京箫身上,不多时那符篆就化作了一条金色绳索,将慕京箫牢牢捆住。
“慢着,他的狗命,我要了。”
话音一落,只见屋门外站着一个娇小的黛蓝身影,面带血红鬼傩面具,声音低沉浓厚,负手而立看着屋内几人。
步少棠和季司离早就发现了门口身影,眼眸越过冷道涯,紧紧地注视着他后边几步开外的那人。
冷道涯随着二人目光,也转过身看着那人,虽不知对方是何人,但腰间的戾刀好似感应到了对方身上妖气,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哦你要了?此贼人乃是我所擒,凭甚让手于你,区区一介妖奴,也敢跟我抢!”
对方八风不动,姿态依旧冷傲看着几人,冷声道:“此人与我有血海深仇,家亲被害,师门尽屠,此仇不报,叫师门如何瞑目。”
“要论情义,在场的人,谁的家门没有遭此魔贼残害,你要他命,老夫就要给吗?”
“既然如此,前辈这是要打一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