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思考多久,夕源才醒来。而他醒来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抱住白杨。白杨被这反应吓一激灵,但是并没有挣脱,他觉得挣脱不太好,但也觉得他跟夕源没有这么熟悉,霎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夕源本身在庆幸自己还活着,突然想起什么,将整个屋子扫视一圈,终于发出疑问:“白杨哥哥,我娘亲呢?”
白杨终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想着终于不用再尴尬了:“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为首的太医本是不小心打断白杨的话,见白杨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这才继续:“冷宫……娘娘被禁足在冷宫里,正思念着殿下呢。殿下去看一看她,也许正巧碰着皇上心软,就给娘娘解禁了也说不准呐。”
夕源也不知哪里来的活力,穿上鞋,衣服还没有穿整齐,便急忙跑去冷宫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强烈,非常强烈。
白杨跟在夕源后面跑着,他嘴上劝着:“三皇子殿下,这天寒地冻的,您先停下把衣服全套上呀,不然恐怕又要病倒了。”
夕源就像听不见似的,反而还越跑越快。有几个有眼力见的太医往后跑告诉侍卫,让侍卫向公公传话,将此事禀报给皇上。那些没有眼力见的,只顾跟着夕源跑,打着保护皇子的名义,实则压根不知道是干什么去的。
冷宫的侍卫把守着,死活不让夕源进去。“三皇子殿下,还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皇上半年前刚下令,禁止任何人探望娘娘,知罪明犯者,斩首示众。”
“那你们可以替我向我娘亲传句话进去么?”其中一名侍卫接过纸条就进去了,半晌不见其踪影。
夕源正打算拼死硬闯,公公的圣旨来了,说是准许众人探望。此令刚下,夕源一头扎进冷宫,寻遍整座冷宫,也没有见到自己娘亲的影子。
白杨刚跟上夕源,就发现那小子往冷宫的后花园跑去了,又是一阵死追。追上的那一刻,他刚要出声劝阻,结果一抬头,要说的话卡死在喉咙里,化成一根冰锥样式的刺,将白杨扎得心悸。
夕源摔在雪地中,并没有直接站起来,而是选择在雪地里任由泪水融化雪花。后面也许是太冷,他站起来跪在梅花树的尸体前,把尸体抱入怀中。他的泪水没有断过,可他自始至终没有出声。
淑嫔娘娘穿着印有红色梅花的袄裙,皮肤被冻到发紫,面色惨白,没有一点生还的迹象。
白杨看到因为夕源移动尸体而显现的手,手里明显握着什么。他怀着好奇心走过去,将纸从尸体手中取出来,是封血书。上面草草写下一幕娘娘与皇上初遇时的画面,白杨心中盘算着定要将这血书交与皇上,结果发现尸体的手下面有字。
是写在雪上的血:黑牌之力。不是很大,但因为血液浓稠,便有些显眼。白杨急忙将这些字擦掉,在场只有自己一位黑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些什么。
不过……娘娘为何写这些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杨握住娘娘的手,使用黑牌之力探究起这场被岁月尘封的回忆。
“舒韵,你为何迟迟不落手中之子?”
“娇娇,除去我,你最近是不是结识过别的朋友啊?”
白娇楠眯起眼睛,一副‘你要干什么我全知道’的表情,笑着往后仰,背靠在椅子上:“赵舒韵,同样的花招可不兴使第二次哦。你是不是还要说,我背后正有一名男子与一名女子在交谈,其中一名男子还是我的夫君白慵啊?”
赵舒韵正是小姐扮儿郎,她知道白娇楠不信,但是她又怕过段时间两人就走开了,急忙从口袋里拿出镜子。白娇楠定睛看来,有些疑惑:“你这次居然没有骗我……可这名女子我不认识啊,她为何要找逍凡啊?宫中派来的?”
赵舒韵睁大眼睛:“宫中派来的?你……是说皇宫啊?你夫君还认识宫里的人啊?”
白娇楠看着她,突然笑出声,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的夫君和那个女人瞬间不见了踪影。白娇楠站起来拍拍赵舒韵的肩,“公子真会开玩笑,我夫君本身不就是宫中之人么?怎会不识那皇宫中的任何一员?”而后小声对赵舒韵讲,“我有些不放心,先去寻我夫君了,我们来日再会。下次来我家记得带上为你家送去的那些蜜枣,我在府中时常嘴馋,夫君又很少带我出门,如此重大之事,只好拜托你了。等蜜枣送来之际,必定重礼酬谢哦,后会有期。”说完就着急忙慌地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