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渡从抽屉里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将还未开封的发泥递给童木阳。
“……”
“贺渡!送你东西都白送!”
童木阳气鼓鼓地说了一句,一把夺过贺渡手里的发泥暴力拆封,沾些发泥在手上搓搓搓搓然后全部招呼在了贺渡的头发上。
童木阳用梳子刮了半天,贺渡的头发终于服服帖帖了。还没等童木阳得意两秒,几根叛逆的毛又从贺渡头上支棱了起来。
“我还不信我驯服不你了!”
童木阳哇爪爪大叫一声,向贺渡的头发下了战书。
“好奇怪,明明贺渡连妆都没化也没有穿什么特别的衣服,怎么总给人一种盛装打扮的感觉?”
看着眼前捧着保温杯喝水的贺渡和一旁终于制服了贺渡一头野生头发然后累瘫在贺渡床上的童木阳,坐在对面玩手机的周屿放下手机疑惑不解。
“因为我们家贺渡本身底子就好得不行,又有我们艺院大才子童阳阳的艺术加持,再加上你审美能力高能看懂贺渡的美感和阳阳的艺术巧思自然而然就有这种感觉了。”洗完手正用纸巾擦拭手指的阮疏闻头也不抬地回答。
还在啃瓜的宋可不可思议:“论说话这方面还得看你阮疏闻,短短一句话连夸了三个人。”
“就你这说话水平不去考公务员还是可惜了。”
阮疏闻笑了笑:“实话实说而已,能体现什么说话水平?”
“说起来我一直挺好奇的,你父母两人都是大学教授社会高知为什么她们要给你取名叫‘疏闻’?”宋可继续问,“疏闻疏闻,不就是才疏学浅的意思吗?”
可作为社会高知的父母怎么会希望自己的孩子才疏学浅呢?
“因为我父母正是抱着我才高学深的殷切希望又笃定我有实现这一希望的能力才会进一步忧虑我会陷入因知而无知的傲慢境地,才特意为我取名‘疏闻’。她们希望我能始终以无知拥抱有知,始终以谦逊的态度面对学问和未知。”
宋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不懂。”
“你听不懂就对了,”周屿爬上床,“咱宿舍五个人估计也就贺渡能听懂阮疏闻在说什么。”
周屿这话是把童木阳也算在了宿舍成员内。
贺渡低头捧着保温杯又喝了口水,对周屿的话不予评价。
……
吃完晚饭,两人兴致勃勃……
错了,是童木阳兴致勃勃地拉着贺渡去了她前任在简信社交圈推荐的酒吧。
两人去得早,酒吧里人不算多,童木阳拉着贺渡随意挑了个散座坐下。
“现在人少,我们先等一等,我问了我前女……”
贺渡侧头看向兴奋发言的童木阳,童木阳背后一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匆忙改口:“前…女性朋友……”
见贺渡回头,童木阳长舒了口气。差点就暴露了,幸好她反应快又聪明及时圆了过去。
“我问了我前女性朋友,她说这家酒店氛围和演出都很不错,包好玩的。”
贺渡有些无语,不太明白怎么有人在七夕被甩后还能摇着尾巴去找前女友问她社交圈力推荐的酒吧的具体情况。
不过想想这个人是童木阳,倒也正常。
场子渐渐热了起来,也有不少人来和贺渡、童木阳搭讪或是想与两人拼桌。
童木阳应对得挺自然,贺渡觉得很无聊。
直到她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序楼和卿云网络的云总刚刚在一家清吧谈完两家公司简略的合作企划。谈完后沈序楼本以为可以结束回家,没想到云卿竟问她要不要换一家好玩点的酒吧一起放松一下。
不论是出于云卿这个人本就值得交往的原因还是出于未来合作伙伴的邀约,沈序楼都没有理由拒绝云卿的提议。
到了云卿推荐的酒吧,沈序楼先下车然后招呼后下车的云卿:“云总,这边。”
云卿点头,一边往里走一边寻求沈序楼的意见:“你看我们现在既不在公司也没在谈公务,私下我们作为朋友相处时不如就直接称呼对方的名字?”
云卿比她大三岁,本就是同龄人,作为朋友以名字相称合情合理。
“你叫我云卿,我叫你序楼,如何?”
沈序楼点头,没有异议。
抬目,漫无目的地打量酒吧内的环境。还没等沈序楼视线扫完一圈,一旁的云卿已经饶有兴致的抬步向一个固定的方向走去。
跟在云卿身后,沈序楼向云卿前行的方向望去,不期然与一个熟悉的视线相视。
贺渡?
她怎么在这儿?
坐在贺渡旁边晃着她手臂亲昵说话的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