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历二零三五年。
十月九日。
南指再次暴挫百点。
收盘后,双市超百亿资金爆仓。
哀鸿遍野。
翌日,天蒙蒙亮。
白尘坐阁檐吐纳紫气淬体时,忽有骂声乱耳。轻吐出一尾浊气,白尘缓睁开眼,遥见东南日出,连绵苍山起伏,衬着巍峨城墙、栉比琼楼,处处软红香土。独览山河,白尘心境有一刹微澜,顺下望去,一线朝曦已爬上阁,
锁雾跌宕。
“大爷的,敢这么砸?”
“绝对有内鬼!老夫怀疑白家故意做空,给北人输送利益,老夫要看进出账目!”
“亲,不行的嗷,就是灵市正常波动。”
……
动静传来。
阁楼下,似有两拨人正在交涉。
白尘目运青芒,瞧清街上状况。雷大爷一袭黑爵官袍怒然门前,一大帮朝官随扈俱是言语不善,白夏则领四阁卫好言劝阻。
“闪开!老夫不信,让我见白尘!”
雷大爷大喝,衣袍鼓荡,一圈紫漪携元婴境气息自脚下荡开。
“哼……”
灵威扫来,白夏一声闷哼,俏脸煞白,被震得踉跄后退。她修为不过筑基,尚不能抵御元婴境威压,一袭雅红礼裙刹是凌乱。
“大胆!”
阁卫一步上前,掣剑护下白夏。这四名阁卫虽仅金丹,气势不输。
嗡!
嗡!
嗡嗡嗡……
雷大爷身后随扈同样祭出各色法宝。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把剑放下。”复过身对阁卫训上一句,白夏琼鼻紧煞,还欲展臂阻拦时,一名带刀随扈跳将上前。“咻”的一声,白尘也沉着脸下来,一脚踹倒欲推搡白夏的随扈。
咣当!
阔刀脱坠在地,疼哼声街起,明晃晃刀光映在白尘脸上,衬着他眸中青寒的光。
“你,找我?”白尘没去看在地上捂腹叫疼的随扈,只是盯着前来闹事的雷大爷,语气极尽冰冷,一字一顿,周身隐有杀气窜动。
“哈哈哈。”
见到白尘,雷漠老脸顿时堆起笑意,略一抬手让身后朝官随扈收了法器,解释道:“这是那帮老头的主意,不闹点动静见上一见,大家伙心里没底。”说完,见白尘怒气未收,他埋下脑袋,长长叹上一口,“南域各大商行真快顶不住了,灵市再跌,各大行资金链就要断了,关门卖给北人,事关国计民生,若任灵指二千点失守,到时候会发什么就不好说了。”
“你在威胁我?”
白尘拉过白夏,“夏初的大户会议上我一再强调,注意风险,别指望到时候白家托市,你们自己要跑别人的地盘对赌,还玩百倍杠杆?赚了一个个不吱声,这会亏了就知道来闹事。”
商贾趋利,白尘早就料到今日会出现这种局面。
白尘眸中古井无波。
“这、这……”
雷大爷涨红了脸,“本来这是稳当的买卖,前有青丘高徒下山除妖治旱赈济,后京城近地频报灵雨喜讯,一派祥瑞之兆,南域大小贵族皆看好来年收成,才敢出手拉的,天知道北域突然出了个西落金矿,消息一出,多杀多,这才在北人的攻势下站不住脚。”一面说,雷大爷脸上越发冤屈。
身后的朝官纷纷附议。
“对,就是一群见风使舵的软骨头!不然,我们也不会节节败退!”
“若任灵市继续下跌,国本动摇!”
“南人的汗与血不能白流!”
“恳请灵交所出手!”
“请为普天生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