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灵市所,已是章折累案。远观,一团团霞光氤氲。凑近,又好似三座大山。
阴影遮锁,白尘面无表情。
杀!杀!杀!
“沙沙沙~”
青案前,白尘拎笔挥毫,一缕缕袅如炊烟的墨线在道纸上蔓延。
连写了三个“杀”字,
白尘找到手感,
搁笔。
见状,身侧白夏试探性开口道:“殿下真要对京城世家下手?”
“练字,还没想好。”
白尘端盏喝下一大口茶。
“呃……”白夏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与语气微是一松,“殿下离京这三日,要折全让白夏挑出在案,殿下,要不瞧瞧?”
“不看!”
白尘往榻一靠,半阖上眼,开口道:“没空。”
他下意识回绝。
似又觉得此举有负白夏数日案牍之劳,顿了一顿,白尘释道:“待岚师姐醒了,要去海边吹风,我与她有约在身,夏姐姐要是闲得慌,也随去外面玩玩,一些滥事不值得消损时间。”
虽章折未阅。
白尘却在心中推演了世家一切预判。
“依我看,殿下在圣地又让姐姐们捧飘了。”白夏掩唇笑了笑,言罢,她从案上拿起最上面三份封折,“这几道章折还是可看的,折上所言条理清晰,引经据典,字字珠玑。”
“嗤——”
对此,白尘只是轻嗤声,微摇了摇脑袋。
见白尘兴致缺缺,白夏气鼓起腮帮,大声念了出来:“白云证券奏来章述,自今岁秋收,民携巨石入市,临年关,灵市不景,弗不敢笙歌,又边疆大荡,北地官商争囤米粮待沽,非命脉商货积库滞销,势族不敢耕播,民无地佣耕……如此周流,死局矣!”
简单来讲就是,秋收,大量小散进市,全部被套,对未来经济不看好,不敢高消费,一些非必需商品卖不出去了,然后,又叠加地缘政治风险,北疆的地主不敢种田,农民没地方种田,失业了,经济陷入死循环。
听到这,白尘抬手打断白夏。
一顿哇哇叫。
不就是要他启动牛市?
“好啦,夏姐姐还是喝口茶,歇歇嘴罢。”白尘递过茶盏。
咕咕咕~
未推拒,啜饮声轻响。
白尘抬头看着她说:“此点位不可大水漫灌。”
他定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