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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悟了,我悟了!多谢老前辈指点。”
漠刀猛地一拍脑袋,
傻笑了起来。
“你真悟了?”老县令声色有傲。
文脉是长在土里的,根离这片土地的人,文脉是断的。枯骨抽青,根扎得深,棺木中也能汲取到养分。
老县令心下还是很瞧不起这来自北域的少年。
他又问了一遍:
“真悟了?”
“悟了!”
漠刀恭敬行了一礼。
“那你说说看,你都悟了什么?”论说起大道,老县令神色不免有些倨傲起来,南域境内多育名山大河,文种是北域这片苦寒草原比不了的。
南域自有南域的风华。
“我明了这场变法。”
漠刀对答道。
“这养羊人贪多,日子就紧巴,碰上个天灾人祸,粮钱不能周转,没了底气讨卖好价,栅栏便要舍小了拆,反折了本钱。”
“养羊者多无权财少,中有一人因变故急于认赔填肚,这市肆秩序就会如这山间雪崩,急转直下。”
“钱多,则贷债多。”
“贷债时有坏,账坏则易遭暴力催索,坏账不断,债主亦不能为忍时,栅栏毁、礼乐坏。”
“未央二千余年,民间典卖妻女,父债子偿,直至人死债消……权贵府中债垒,则纵私兵,杀人越货,抢镖劫车,乃至挑起天下刀兵……”漠刀语似悟道,“可是此理?”
啪!
老县令未直接回答,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色,折鞭抽地,“天黑了,该赶羊群入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