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之间，他被厉烨舟困在电梯的角落里。

“川川……”厉烨舟刻意稍稍屈膝，仰着脑袋，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注视着柔煜川，“你交给我的任务那么重要，我觉得开小灶可以提升成功率到99.99%！如果更努力勤奋一些……”

他贴得更紧，又故意磨蹭几下，十足的撒欢大狗。

“说不定能够达到100%！”

炽热的眼神，火热的气息，紧贴的身体，柔煜川想退却无路可退，意外的是某人的某处相当冷静，好似在无声的宣告自己的态度有多么认真正经严肃。

他扬起眉梢，姿态高傲，“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拜我为师。”

说完这话，他有点后悔，自己一定又疯了，才会跟厉烨舟“胡搅蛮缠”。

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厉烨舟立马单膝下跪，双手顺着外套一路下滑，揪紧衣角，脑袋往他的大腿上撞，同时配音：“duangduangduang。三个够不够？”

仰着的脸上，满是真诚。

“不够的话，三百个都行！”

柔煜川道：“不是双膝下跪，不够诚心。”

厉烨舟没跪下的那条左腿往前挪了挪，死死地抵着柔煜川的小腿，“嘿嘿”怪笑两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因为您打算趁机一脚踹翻我，好逃跑。”

柔煜川不置可否。

厉烨舟起身，继续把他困在自己双臂间的一方小小天地里，唉声叹气道：“所以不够诚心的明明是柔教授您，总得做点什么来补偿我彷徨又受伤的心灵吧？”

柔煜川冷笑，“厉上校的算盘珠子都崩我脸上了。”

“我要的补偿很小很小，对你来说更是举手之劳都谈不上，那就是……”厉烨舟微微伸直膝盖，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直勾勾地盯着红润的嘴唇，“川川和我打个啵儿。”

柔煜川微蹙起眉头，一巴掌捂住厉烨舟不由分说就凑上来的嘴，“不如回休息室上床。”

“柔煜川！”厉烨舟瞬间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低喝。

“真稀奇，”柔煜川见他没有吻上来的意图后，垂下手，打量着他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厉烨舟居然会有不愿意的时候。”

话音未落，厉烨舟的手探入他敞开的风衣，搂住腰后没有更进一步的意思，郁闷道：“您宁愿身体被入侵，也不愿意接吻，为什么？”

明明第一次的时候吻得缱绻缠绵，问题从第二次开始，压在心头至今。

他又不是爱好啃人的丧尸，只是恋人之间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亲吻，却被柔煜川掀到床下。

然后他明白了，啥都能干，就是不能打啵儿。

“会弄脏我英俊的脸。”柔煜川当时如此回答。

绝不是因为洁癖，但绝对是柔煜川的弱点。

柔煜川异常抗拒，问又问不出来，他只好旁敲侧击，细细回忆相识以来的种种，再翻几遍公开资料，又向他的亲友打听。

唯二的异常，一个是他发现ODS72号行星之后，陷入政治漩涡，接受特别调查时，几家野鸡媒体提到过他精神状态失常，但是除了大篇幅的各种描述和猜测，连一张照片也没有，更像是野鸡媒体为了博眼球而胡编乱造。

第二是八年前他昏迷一周醒来后，焦虑恐惧，但几天后就平静下来。

柔煜川永远给人一种心如铁石，坚不可摧的感觉，如此强大的他，弱点到底在哪里？

“不愿意开小灶，不愿意接吻，可以，但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吧？”厉烨舟叹气，“不然我好吃亏。”

柔煜川道：“多吃点，不用客气。”

厉烨舟揪紧衬衣，幽幽地叹气，然后在柔软的耳垂印上一个吻，委委屈屈道：“算了，这次亲亲这里就当是补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