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尼下一拳袭来之时艾芙终于抬起刀,寒淬刀的锋利度不负众望给他留下了一道血迹,却也惹得林尼几乎暴怒。
“你竟敢伤我……”林尼一脚踹在艾芙小腹,把她踹开数米,艾芙猝不及防,吃痛地捂住肚子。
好痛……仿佛内脏都破裂的痛楚攀爬而上,脊椎泛起阵阵麻痒。
胸腔不住起伏,她真切地感受到,之前林尼都是在小打小闹,直到见血才真的让他动了真格。
巨大的实力差距几乎让艾芙喘不过气,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在安稳的温床里津津有味看着漫画的读者只会欣赏光怪陆离、充满想象力的异能,而真正降临在这里时才会意识到力量体系变化带来的社会秩序和道德观念远远没有曾经的友好,正如林尼所说,即使她真的死了,异能管理协会也不会为了她将林尼关到监狱。
残酷的新世界正式对她展露出真面目,虽然这代价似乎有点太大。
杀或者被杀。
艾芙颤抖的手提起寒淬刀,死死按下心中的恐惧和退缩。
艾芙,她告诉自己,不能再软弱下去了,你不能死在这里,想想雷让,想想朋友们。
林尼左臂肌肉贲张,看着艾芙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心中愈发不爽。
“真恶心。”他喃喃道,“我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寒淬刀被她握在胸前,紧紧盯着林尼的动作,他丝毫不放在眼里,随意地向前几步,“刀是好刀,可惜跟错了人。”
一拳重重砸下,一瞬间的静止过后再化为掌从侧面狠狠劈开利刃,寒淬刀险些脱手而出!
调动浑身细胞回想起温室时老师的教导,艾芙用力掐住自己让头脑清明,努力完善着自己的动作,一招一式慢慢成形。
拿他练兵呢。
林尼冷冷一笑,不再戏耍似的出拳。
艾芙再次不管不顾尖叫出“停止”两个字时,林尼的拳头毫无阻碍地穿破空气砸到了她的胸口,少女的身体像破了口的气球飞了出去,寒淬刀在空中旋转几圈丝滑地扎进土壤里。
“不给你点颜色还真拿我当软柿子啊。”林尼几步踏来,嗤笑。
“你也是这么对……程绿梅学姐的么?”她捂住胸口,断断续续地问。血迹染红了胸前一片衣物,混着褐色的污迹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颜色,更严重的是身体内部,肋骨断了是肯定的,好像刺进肺里了,因为她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撕拉喉咙。
“程绿梅?”
“她可不是我伤的。”作势回想,林尼颇有兴致地接话,也许没看出她拖延的意图,也许看出来了,但并不介意再给她一点挣扎的时间,艾芙见过乡下的小孩玩蚂蚁,总喜欢用指头摁住再松开、摁住再松开,为这渺小的动物徒劳地在空气中挥舞短小的肢体或毫无章法抱头鼠窜的情态欢喜大笑。
“那个蠢货还以为安彼斯是什么好人……给点骨头就跟狗一样感激涕零,自己把自己坑了。所以我说女人就是蠢得要死,又弱又废,还恬不知耻地在男人堆里混着。”他恶劣的笑意不知道是针对程绿梅还是安彼斯,“相信毒蛇就是这样的下场,还好意思报复,和沙湾第一的混久了,雷让也讲究伙伴那一套了?谁不知道他以前是个什么德行……”
他说着说着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不快的回忆,连声说着“真恶心”,看艾芙也愈发不爽,将她提起来。
“!”
林尼手一扬,“还敢咬我。”看着少女不屈的眼神,白净的脸颊上污渍斑斑也毫不退缩,糖色的双眸亮得惊人,手有点痒,拍了拍艾芙的脸。
“这么一看你长得还挺可爱的嘛,就是不太对我胃口……”他摸了摸下巴自顾自道,“不过大鱼大肉吃多了清粥小菜也尝尝也不是不行,杀你之前先试试味,再告诉雷让……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你也就只敢对我这样了。”
脖子被人掐在手里,异能几乎耗尽,林尼的话语更是让人作呕,已经到了绝望的境地,艾芙索性一股脑把想说的话全说出来,掰着他的手磕磕绊绊,血顺着嘴唇翕张的动作流出来,“你打不过雷让……也不敢反抗安彼斯,在联邦队伍里是垫底的吧……只能拿B级出出气罢了,真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