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散兵两手抱臂,嘴边挂起笑,“既然这样,我就同意了。”
"如果不畏惧的话。"
话毕,散兵抬手,一抹光点自掌心升起。
宁萌眨眨眼:“这是?”
下一刻,那光点陡然散开,直接化为一张羊皮卷。
与此同时,散兵递来一支笔。
“写吧。”
“刚好我也要去见队长。”
-
-
-
上完药,散兵又把宁萌送回了富人宫殿。
“收拾好东西,”散兵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挂上戏谑,“别漏掉一个让别人捡了去,可要告你对执行官不敬。”
只可惜宁萌的脑回路总是和他不太一样:“我会把老婆都好好打包的!”
散兵习以为常,余光却是瞥见宫殿门口的士兵。
轮岗的士兵显然没有碰上这架势,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呵。”散兵嗤笑。
因为只是搬个宿舍,再加上正式调动函还没下达,宁萌和散兵说了几句,便催着人赶紧走。
好在后者知道这人的习惯,走得倒也干脆。
只不过对于门口站岗的士兵菲莫和卡皮卡来说,这事情可就大了去。
“天呐,宁萌,那是执行官?你竟然和执行官认识?!”卡皮卡一脸震惊。
菲莫却是撇着嘴:“身为富人长官的手下还与其他执行官联系,小心被人告到长官那。”
不好意思噢,就是富人让我联系的。
宁萌才不想和两个人多说,她做了个鬼脸,进了宫殿。
依旧是熟悉的长廊,只不过比起先前,这里倒是多出了些东西——金属的敲击伴随着喧闹,细碎的脚步一下接着一下,隐约还有轮子在地上的磨行。
要不去看看?
宁萌心里痒痒。
好在下一刻,她想起散兵说的,将这份好奇压下。
先收拾东西,万一老婆来了还没收好,可就惨了。
她慢慢走着。因为距离的缘故,那些声音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与此同时,熟悉的宿舍门出现在视野。
宁萌翻了翻,掏出把钥匙。她将门锁打开,推门。
室内布局依旧,还未完全收整的桌椅、拆封过半的箱子,挂起的卷轴耷拉,底部因未固定而微微卷起。
她瞧见床边坐着一个人,金发棕衣,此刻正摸着她床上的玩偶娃娃。
宁萌怔了下,随即一喜:“米克拉尔森?”
“你终于回来了,”金发的青年颔首,神情缓和。他看着宁萌,从床上站起,“老实说,我等了你好久。”
米克拉尔森微笑。
“害,别提了。”宁萌捞了把椅子,“你都不知道后来发生多少事情。”
米克拉尔森沉默了下,陡然道:“我知道。”
宁萌被堵得一噎:“呃,是吗。”她想了想,倒也觉得合理,“是博士给你说了是吧。”
“噢我跟你说,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上面结了痂的伤口明显,“博士划的。”
“那就是个定时炸弹!”
宁萌愤愤道。
若在平时,米克拉尔森肯定会劝宁萌几句,又或是顺着说些什么。然而此时此刻,米克拉尔森却不太想开口。
他想到博士对他说的那些话,握着东西的手攥紧了些。
“那确实危险。”米克拉尔森眼眸微动,“不过,散兵不是更危险吗?”
他上下扫视着,视线从人的腿腕到胳膊肘,最终落在女子惊愕的脸。
“胳膊差点断了,腿也伤了。”
“就算这样,你还要调到他身边,跟他一起出任务,”米克拉尔森说着像是无法忍耐,直接站起身,“还为了他和好几个执行官对抗?!”
“喂喂,什么叫好几个?”宁萌皱眉,她瞅着米克拉尔森,“而且,我也没有对抗吧。”
“不就是正常的交易吗?”宁萌道。
米克拉尔森却是不解:“你什么身份敢和执行官交易!”
这一下宁萌终于反应过来。她看着米克拉尔森,神情难得严肃。
“你不对劲,米克拉尔森,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能有什么事?”米克拉尔森睁大眼。
“但是,你的手在抖。”宁萌一脸平静。
这一下米克拉尔森没有说话,而是垂着眼站着。
宁萌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但因为是来到至冬后认识很久的朋友,她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是不是博士说了什么?”
“他不会为难你吧?”宁萌想了想,觉得真有这个可能,“我给你说,他要是给你什么提高自己的机会,你可别同意。”
“他就是个科学怪人,人体实验闭着眼就来的。”
“没准就给你装八只手,四条腿。”这样说着,宁萌比划。
她本意是想缓解气氛,不曾想气氛没缓到,反倒是因为对方的沉默更尴尬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萌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她思考时,米克拉尔森终于抬眸。
“有时候,我真的很不理解。”
宁萌一愣:“什么?”
突兀的疼痛自胳膊传来,像是灼烧,又像是撕裂。
宁萌机械地扭头,看到的就是紫黑的器械,像注射器一样将某种东西推入胳膊。
“米克拉尔森?”宁萌喏喏。
然而她这位至冬唯一的朋友却道:
“相信我。”
“我会保护你的。”
可惜宁萌并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