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萌刚到至冬时,正是愚人众的开营典礼。
浩浩荡荡的人群相互拥挤,如同企鹅取暖一般在冰面窝着,能看到银灰的面具伴着各色队服,或是兴奋或是畏缩又或者只是低着头等待着。在人群的另一边,纯白并列,不同颜色的宝石胸针点缀着白色,在灰蓝的夜幕下反着色,即便当时的宁萌脑袋空空充斥着迷茫,也能在看到那戴着绒帽少年的一瞬间辨认出对方——是执行官散。
执行官、愚人众、至冬、提瓦特...难道这里是原神的世界?
可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宁萌呆滞,没能注意到队伍的变化。慌忙赶着自己队伍的士兵完全没有理会她这一个呆愣的人,甚至还有直接撞过去的。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伸出,直接将宁萌扯过。
【你也是游击队的吧,那我们是一个兵营。】
【我叫恩斯,你叫什么?】
思绪逐渐回笼,宁萌看着面前带着明显疤痕的男子,略带犹豫地开口。
“恩斯?”宁萌道。
恩斯莞尔,脸上的疤痕显得格外狰狞:“看来你还记得我,”
散兵的视线在两人间扫过:“熟人?”
宁萌摸不着他的想法,想了想点点头:“新兵营时的小队长,那时很照顾我。”
可还没有细讲,散兵却陡然抬手,放手中的卷目丢给了宁萌。宁萌被塞得满脸问号,却见散兵扭头便走。
“叙旧的话就免了,准备准备出发吧。”
而在他走的方向,巨大的车厢嵌着铁钉,六轱辘的圆轮卡着链条,若非车厢侧面有特意留的出气口,没准会被人认成某种囚车。
就在宁萌以为散兵会拉开车厢门进去时,他却反手一拍,直接坐到了顶棚。
“...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使用方法?”
宁萌扭头,见到的便是眨着眼迷茫的恩斯。
“不,”宁萌无奈,将手中的卷目一卷,递还给了他,“他只是喜欢那个位置。”
见宁萌一脸你不懂的表情,恩斯歪头挠了挠:“好吧,或许是这样。”
“不过,没想到比起我先到队长身边,你小子倒是先一步实现了。”
他爽朗地笑着,上来就是一个巴掌。好在宁萌反应的很快,当下便往边上一躲。
“喂喂,你这手劲,我可招架不来。”宁萌无奈。
恩斯哈哈笑着:“是吗,忘记了,你身板比较脆。”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力气太大。”宁萌嘟囔。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恩斯的休息车。宁萌本来想坐到里面,但看恩斯一屁股在外边的望风凳坐下,她便也只能跟着坐。
“出发——”
低沉的声音向远处传去,远远地只看到一长条的车队直到坡的另头。不知是不是宁萌的错觉,恩斯带他休息的位置距离散兵十分地远,即便过程中没察觉到有多么明显的距离感,但在这么一看下,竟然只能看到一个小点。
“在看执行官吗?”恩斯注意到宁萌的视线。
宁萌回过神:“是的。”
恩斯沉默了下,似乎觉得奇怪:“看起来,你和这位执行官关系不错。”
宁萌咧嘴:“当然,不然怎么当他的副使。”
“这倒也是,”恩斯笑了笑,可随即又敛了笑,“但是我记得散六席从不收下属。”
“这个说来话长,”宁萌想到这些日子里一系列的事情,倒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言简意赅道,“大概就是潘塔罗涅有点事要散兵帮忙,我又想去散兵手下,所以把我塞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恩斯思索。
看恩斯那样子,宁萌感觉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她看着若有所思的男人眨眨眼,片刻开口:“说起来,你这个疤是怎么回事?”
“从这里到这里,”宁萌比划着。在男人的脸上,斜划的疤从右上到右下,直接穿过鼻梁和左眼到了嘴边,“这么大,简直是当面一刀。”
恩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回忆一般苦笑:“就是任务中出了点事情,不过万幸,公子大人救下了我。”
“达达利亚啊,”宁萌恍然,“之前达达利亚还跟我提过你呢。”
这一下倒是让恩斯惊讶,他睁大眼,略带惊奇地看向宁萌:“我?”然而比起惊讶他似乎更多的是紧张,“公子大人说我什么?”
“就说你干活很认真啊。”宁萌不明所以,可恩斯在听她说完后明显松了口气:“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只不过下一刻,又像是察觉到宁萌的怀疑似的,恩斯偏过头解释道,“其实,我最近出了点差错,所以担心公子大人生气。”
不想宁萌直接追问:“比如?”
恩斯愣了下,迟疑道:“送、送货晚了些...”
“其他呢?”宁萌一本正经,神情也变得严肃,“没有做什么诸如倒卖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恩斯瞪大眼,“谁不知道愚人众对背叛的惩罚最严重。”
宁萌感觉恩斯的神情不像假的,心里稍微放心了些。毕竟根据潘塔罗涅和散兵的对话,如果说魔物问题算一个,那么只是简单的魔物必然不会惊动执行官,没准就是商队内部出了问题,再联系到现在的情况,也不怪她会小小的怀疑恩斯。
好在自己的这位老朋友没什么问题。
见宁萌松了口气的样子,恩斯后知后觉:“所以突然派执行官来跟队,是为了查这个?”
宁萌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接到信息说会有魔物危险,才让散兵帮忙护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