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尧轻笑声：“老婆这词一般都是用在女生身上——。”他话没讲完，鹤熙源在身后插一嘴。

“男的也可以。”

嫩稚童声软软的，又加几许拽拽的语气，这话像是在提醒舟尧。

这话强行进入舟尧耳中，他怔怔。

舟尧表情僵僵，强颜欢笑对后头鹤熙源：“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一，不必特意强调。”

鹤熙源翻个白眼：“请纠正您的言词。”

舟尧转回来，对舟愉夕解释着：“男女都可用，他不是我老婆。”

舟愉夕歪头又问：“那是朋友吗？”

舟尧犹豫：“他……。”回头瞟眼鹤熙源，不知该怎么解释，还是按原话来，他俩不算朋友，他顿顿开口：“他是人。”

鹤熙源咽口水，都被呛到咳声……服了，有这样介绍人的？

舟愉夕歪歪头。

舟尧：“和哥哥姐姐们去玩吧。”

舟愉夕跑鹤熙源旁边，扯着他手：”我要这个哥哥陪我玩！”

舟尧看眼鹤熙源：”嗯。”随后抬脚离开。

鹤熙源瞳孔睁大：“王八蛋舟尧！有你这样待客的？！”舟尧没理会，他低头看着舟愉夕，扶额。

最后鹤熙源说了上厕所才把舟愉夕甩掉，然后他还真的在屋中转了几圈才找到厕所，还是舟尧看他乱走跟傻叉迷路似的上前去一问。

“……。”

鹤熙源自个找个地安静坐着打游戏，反正这地方他不熟，人也没几个认识的，他爸妈倒叮嘱他不要乱跑。

他余光中注意到一人走他跟前，看鞋还以为是鹤爸，开口：“爸，谈完啦？什么时候可以开饭啊。”

“七点半。”舟尧回应。

鹤熙源抬头看他，先是皱眉，随后不耐烦开口：“舟尧加个微信，把你家平面图发我，好让我找厕所。”

舟尧自动忽略这话，直奔正题：“你爸妈让我辅导你做数学，现在跟我去书房，还有四十分钟才开饭。”他看看时间。

鹤熙源紧盯手机屏，手正急按，好似游戏里头正有场激烈的战争，他奈奈道：“不去。”

舟尧哪管他，拎他衣领：“走。”扯起他，走。

鹤熙源被拎起，脚也不知为何跟着往前几步，舟尧手遮住他看手机，他头还避开，目光还紧盯手，忍不住抱怨：“哎，别拉我衣领行吗？挡住我了。”

舟尧沉默拉他走快几步。

手机传来游戏淘汰声，鹤熙源：“……。”双手垂下，无奈望着前面舟尧。

刚刚舟爸和鹤爸聊天，舟爸留意鹤熙源好几眼，然后不知怎么聊到孩子这方面。

鹤熙源黑着脸，跟舟尧身后坐电梯到四楼书房，走时，鹤熙源东张张西望望，这房子结构倒挺好，一切东西都让他大开眼界。

舟尧到一棕色门前停下，鹤熙源跟着，一脸不屑抄着手，舟尧开门走进。

鹤熙源定住没动，望着里头，这书房大右左两面全书柜，书差不多摆满，一旁空地下铺个垫子有两张小沙发椅和张洁白圆桌，上还有花植，简白圆口花盆插着几束五颜六色的花，花缩在一个瓶口内不杂不乱，搭配刚好有另一番艺术，倒为这古板书房添加几许色彩。

鹤熙源眉眼温和片刻，随后目光移到门口正对的大桌上，这桌子一股欧美风味，上面摆了东西，桌后有一阳台，夕阳光照进，倒只有地上块圆桌与这书房风格，格格不入。

鹤熙源看向舟尧，舟尧在开灯，他扯唇，脚往后退步，准备转身。

舟尧注意到他歪心思，看他一眼：“想去哪？需不需要指路？”开好灯，室内一亮，他走到桌前。

鹤熙源怔怔：“去个厕所不用麻烦。”抬脚，当他以为得逞时，舟尧声音在他身后：“厕所。”他顿顿回头，望向舟尧指的地方，就在门口那处拐进还有个白门。

舟尧又开口提醒：“厕所。”

鹤熙源无奈：“我喝口水不行？”

舟尧指尖转向另处：“水。”

鹤熙源看过去：“……。”顿时无话可说，他进去，关门，转身那刻，舟尧坐下，身后那夕阳光照身上，虽然室内有开灯，可丝毫不影响光照颜色，防佛那光就是特意为舟尧打的，他神情一变，与方才脸色不同。

舟尧低头似乎看东西，头动动看眼东西，手拿起似遥控器玩意“叮”一声，他身后阳台窗帘缓缓动，把光遮上，光一消无影，气氛消失。

鹤熙源愣回神，无奈走到舟尧跟前，发现桌子中央有张卷还有写题痕迹，就是今天补习数学卷，他脸色难露，这卷子他没认真看过，一放学就回班，卷子乱塞桌肚。

舟尧抬头一问：“今日卷子做了？”

鹤熙源毫不犹豫：“肯定做——。”

舟尧冷漠打断：“你没做。”

“你怎知道我做没做？就这么不相信——。”

舟尧拿出手机，屏幕朝鹤熙源摊开，让他看。

鹤熙源看着里面内容，张嘴戛然而止，啥都说不出来，有点心虚看眼舟尧，最后默默拿起卷子，看着：“做哪题？”

手机上面是舟尧和余蔚程聊天框。

舟尧：鹤熙源写卷子？

余蔚程：没有

余蔚程：怎么这么关注他？

此后再无信息。

舟尧收回手机：“后面大题。”起身将位置让给鹤熙源。

鹤熙源坐下，拿笔，对着卷子，咬牙……没想到还有个余蔚程！

他磨磨蹭蹭做题，舟尧还挺有耐心教他，不过他转眼就忘。

安静做题氛围，突然手机铃声闯入，舟尧拿起手机往外走。

鹤熙源停笔抬眼，待舟尧离开关门，他瞬间一松放下笔，背往后靠，舒服躺椅上，细端详周望，总感觉这屋子风格怪，反正他不喜欢，他看桌上，书摆几本还有几根红绳和一个摆件，他一下凑进，是个钝银色小狗形状摆件，脖颈前还挂着两颗圆小铃铛，仔细看时上面还刻有花纹，像虎头模样，他伸指尖轻轻触碰，‘铃铃’一声，清晰悦耳，他不禁一笑，再次触碰，声音刚完一颗小铃铛随及掉落，他笑容一僵，怔住，有点手无足措。

突然门一开，他抬头与舟尧对上，慌忙拿铃铛放口带中，很自然低头拿笔做题。

舟尧走来倒没察觉什么，看卷子眉头一皱，提醒：“公式错了。”

鹤熙源提心，画掉重写。

舟尧：“我下去迎客，你写完大题自行下去。”抬脚离开。

“喂，给个联系方式啊，我路痴。”鹤熙源松口气，还不忘加微信一事。

“1354——。”舟尧反应过来，脚顿顿，随后头不回离开。

鹤熙源噗嗤一笑：“哈哈，差点就套到了。”他从口带拿铃铛，在那装回去，结果还是装不上，后来不耐烦就不搞，他把铃铛放口带，悠闲躺椅上，望着天花板……真盗墓的？那古董不就有鬼魂啥的？他想着打个寒战，感觉这里安静怪凉飕飕，突然手机传来震动还真吓他一跳。

他接，里头传来鹤妈声音，还有吵闹声：“小源，下来没啊，准备开饭了。”他回应：“妈，我现在来。”挂后，他收好手机，看卷子，迟疑下，拿笔在题下空位画个挑衅表情包，写上字“不会，少管！”

他笔随意放桌上，离开。

鹤熙源下楼，刚人多的客厅，现在却没人，亮灯空荡荡客厅，非常安静，没一丝声音，他回想刚刚，看此番景，忍不住浑身一颤，抬脚离开。

出门，是片院子，都没人，他不禁皱眉：“我擦，我穿了？怎么没人？”他继续走，可他不认路，肓走，这到处树草什么的，空无人，还好有灯，他走着到一处，这里特别，是处花园，与别处不同，这里有玻璃房外头种满花，各种花，颜色花种各不同，各种花无律杂一起，却不乱，看觉得整齐。

他感到疑问，喃喃着：“花和树都分开养的？真奇葩。”他一路走来只瞅到草，树，花倒没有。

众花香夹一起，一阵风吹过香味扑来，是淡淡清花香味，他眉头一松，这花香让他感到舒适，轻松，他细细臭，想到舟尧身上淡淡花香，似乎就是这个。

“鹤熙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