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进屋吧,外边冷,小心冻着!”
“哦!”淮月延此时心不在此,齐云漠说什么都答“哦”,但是又不走,就一直杵在那儿,任凭齐云漠唤来唤去,任无动于衷。
“这人儿怎么就是不走呢?”齐云漠心道,“外面真的好冷,屋里就算没有暖炉,也应该比外面热乎点吧!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到屋里再想的,再这么下去,我真的怀疑他会被冻死!”
思想达成!齐云漠二话不说,就推着淮月延往一间屋里走,正在愣神的淮月延被这么一推,忽地回过神来,用手指了指另一边:
“那边才是!”
“啊?哦!”
齐云漠立刻调转方向,往另一间屋子走去。
推开门,灰尘气扑面而来,齐云漠吸了好大口,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道:
“我的天呐!这屋子多少年没清了,比醉春楼的杂货房还脏,这灰剥下来都够炒一盘菜了吧!”
淮月延用手唔住鼻子,拍了拍齐云漠的肩,道:
“云漠,打水去吧!有事做了。”
齐云漠立刻去打水 ,但是——他才来秦府,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找水去啊?所以,他去秦府不知名的小地方随便偷了个桶,然后在种荷花的小池子里面打了一桶水,拿回去跟淮月延交差。
淮月延也找好了帕子,撸起袖子就是干,浸湿,挤干,擦拭,这动作娴熟的哟!让齐云漠这个打了五六年的杂的都刮目相看,淮月延虽贵为醉春楼头牌,但也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他五岁就被卖到醉春楼,那个时候还没长开,自然只有干活打杂的份,所以——他干活的技术不比齐云漠差,甚至还比齐云漠高效的多。
“云漠,在那儿杵着干什么,过来干活!”
“哦,好!”
齐云漠缓过神来,撸起袖子,开始扫地上的灰尘。
半个时辰后——
淮月延已经累瘫了,盘腿坐在门边,指了指堆在门边的杂物,对着齐云漠说:
“云漠,你去把这些东西扔了,随便扔,哪儿都行!”
齐云漠没有说话,转身抱起那一堆无用的烂木,走出房去。
他抱着这一堆木头在秦府瞎逛,余光不禁一瞥,看见知涯从一间房里出来,还锁了门,暗暗猜到:
“这房子该不会是知涯的吧!?他连门都锁了,应该是他的!”
齐云漠看着知涯离开,飞一般跑过去,“碰碰”两声,就把那一堆烂木头丢在了房间门口。
“完事儿!”
齐云漠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去后院找淮月延。淮月延正扒在桌子上睡觉,他用胳膊肘抵了抵淮月延,道:
“主儿,主儿,醒醒,天冷,去床上睡,别冻着了!”
淮月延半眯着眼,道:
“你回来了,怎么扔个烂木头扔那么快,我还以为你会扔很久呢!”
齐云漠没有再说话,主要是他能说什么,说他把那一群烂木头扔人家知涯屋门口了?
淮月延已经完全醒了,见齐云漠不再说话,自己又道:
“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去把门关上!”
齐云漠把门关上,房子里瞬间就暗了半个度,他坐在淮月延对面,问道:
“主儿,什么事儿?”
淮月延也不啰嗦,直接开口道:
“你帮我溜出秦府!”
听到这话,齐云漠差点屁股没坐稳,一凳子摔死,连忙劝道:
“阿延,这可不经做啊!搞不好会掉脑袋的,还有,你溜出秦府是要干吗?”
齐云漠出门在外一般都是叫淮月延叫“主儿”,叫“阿延”的情况少之又少,只有在事态严重的时候才会这么叫,以往这个称呼一出,淮月延铁定会放弃,但是今天这事儿不一样,齐云漠不论怎么劝淮月延都不会放弃,他开口道:
“云漠,你听我说完,我又不是不会回来,我就是回醉春楼一趟,把我的那个长命锁那回来,今儿走的太急,忘了拿了,你放心,我保证在天亮前回来,不会添麻烦的!”
齐云漠哪儿能放心啊!这要是出了错,他和淮月延都是会掉脑袋的。而且,以淮月延的办事风格,八成是会出事的,这关乎两人性命的“大事情”,“大计谋”,他怎么敢让淮月延“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