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那天,不少王公贵族都会在,乔兰虽有婚约。
可乔仲海深知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更何况乔湄还没有婚配。
红玉将这话说出,都觉得替乔姒生气心寒。
这宫中,乔姒尚无子嗣恩宠,乔仲海就急慌慌的要甜头来了,半点没考虑到乔姒的情况,没考虑到乔姒如今和陛下的关系。
难不成乔仲海没上朝嘛,不知道如今的陛下是谁?
他都知道,只是利益当前,本能的忽略了乔姒面临的危险。
红玉想着就气得慌,面上有些担忧的看着乔姒。
乔姒深知乔仲海的德行,他看中的从来都是利益,找上她也只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问着,“他还说什么了。”
红玉这才想起来,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乔姒。
“老爷还嘱咐奴婢将这封信给您。”
信封上只有短短几字——乔姒亲启。
是阿娘的字迹。
乔姒手有些颤抖的将信纸拿了出来。
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只是寥寥几句,问候她的情况。
信上的最后是让她多加餐食。
乔姒鼻头一酸,泪水氤氲。
红玉看着也心酸,“姑娘。”
乔姒深吸一口气,抑制住泪意,将信纸放好压在一旁。
她如今在宫中,虽不受乔仲海掣肘,可阿娘在他手中,她便不得不听令。
这一切无非是因为她的权利还不够,爬的还不够高,手握生杀大权,她才能救出她的阿娘。
她垂眸盯着指尖笨拙的包扎样式,想到梦中那道真真实实的身影。
乔姒出声道:“你放出消息,就说我的病情加重了。”
红玉有些愕然,可是看着乔姒不容反驳的神情,只好点点头照做。
很快一盆血水就被红玉从杏花春馆后头角门倒了出去。
她知道这个时候一般洒扫宫女正好下值,红玉专门挑的一个嘴最碎的,特意叫她瞧见。
血水自然不是真的,而是红玉偷偷从膳房角门那里偷了半碗鸡血兑了水。
一整天,乔姒都没出去,连饭也没用。
膳房的人看到被退回来的膳食,原以为是不符合乔姒的胃口,正准备说换个花样时,红玉却说不必了,小主没胃口。
宫里人多口杂,尤其是奴婢太监中风气最重,联想到有人在杏花春馆外看见的血水。
乔姒活不长久的消息就这么沸沸扬扬的传了起来。
就来前头泰安殿的奉茶宫女们都知道了。
“听说了吗,杏花春馆的那位活不长了。”
“是吗?不是前儿才说好起来了吗?”
旁边擦桌子的宫女‘啧’了一声,撇了撇嘴,“我看哪里是什么好了,都是说出来骗人的,我有个姐妹在外头当值正好瞧见,那么大一盆血水呢,哪里是骗人的。”
说着那宫女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语气道:“不过也不怪她瞒着,毕竟活不长的病秧子陛下可不会喜欢,只可惜,现在瞒不住了,我看长的再美有什么用,还不是早死的命,没这个福气。”
“快别说了,快些动作吧,等会叫嬷嬷看见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对面的宫女说了一句,打断了她的话。
“...”
门外
王如春只恨不能立刻将这两人的嘴打烂。
他大气都不敢喘的看向旁边的陛下。
褚曜背着手,眼神晦暗不明,叫人看不清他的脸色。
“这般没规矩的都能在御前伺候,王如春,你这差事办得倒是越来越好了。”
男人的话不咸不淡,叫王如春一听就瞬间跪下了。
“都是老奴的错,回头定让人好好教教她们规矩。”
褚曜转身离开往前殿走。
“既然这般喜欢嚼人舌根子,那就让她安静些,也不必要舌头了。”
他脚步未停,就留下这么一句话,漠然得让人心惊。
王如春叹了口气,冲着李全使了个眼色。
李全心下了然,带着人就进去将人拿住。
起初那宫女只觉得奇怪,正想辩驳解释,可一听到陛下刚才就在外头,只觉得心如死灰,瞬间痛哭流涕的求饶。
可惜,太监们可不会因此怜惜。
旁边的小宫女瞧见这一幕,更是吓得三魂都没了七魄,竟是硬生生的被吓晕了过去。
这点事情王如春并没有瞒着,毕竟陛下要得就是杀鸡儆猴的消息。
事实证明,的确有效果,短短半日,越传越疯的谣言竟就这么止住了。
王如春本以为陛下会去看看乔姒,再不济也会赏赐些什么安抚安抚,毕竟听着病情可不算太好。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陛下吩咐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再无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