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风哥?怎么会是你?”
听见乔姒的称呼,袁戚风眼神微闪,没回答,只是询问着她。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乔姒摇了摇脑袋,捂住头。
“好晕,戚风哥,你别管我了。”
她说着挪到一旁,蜷缩在一处。
可很快,袁戚风就发现她的不对劲。
女郎蜷缩在角落,因着死死咬住唇,唇色泛白,可偏偏脸色潮红,身子不住的轻颤着。
“该死的,她们给你吃了什么!”
这般反应,袁戚风从前看着那些纨绔子弟给青楼的姑娘喂过,上等的烈性春/药。
后宫妃子和嫡姐的未婚夫共处一室,衣衫不整,就算是瞎子都知道背后的人打的什么算盘。
别说他,光是乔姒这般就能活不下去。
袁戚风后背一冷,握紧乔姒的臂膀安抚着。
“阿姒,阿姒,你忍住,我马上带你出去!”
他说罢扭头来到门处,一脚又一脚的踹着门,瞧着它巍然不动,他便换了手,一拳又一拳的锤在门栓上。
直到锤到骨节处破皮流血,却也只是稍稍松了一个口子。
袁戚风心中油煎似的,想着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刚转过头就看见乔姒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他这边扑来。
他心顿时漏了一拍,忍不住喊出声。
“阿姒!”
...
殿前觥筹交错,恢宏质朴的殿内回荡着笑声与祝寿词。
柔敏端着手中的酒盏,死死地盯着乔姒的位置,眼见着快一刻钟的功夫,人还未回来,酒盏遮掩下是藏不住的笑意。
很快,一名宫女忽而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神色无比慌张。
太后看着这鲁莽的宫女微微皱紧眉头,只是还未说什么,旁边的柔敏倒是先声夺人。
“大胆宫婢,居然敢冲撞太后寿宴,你有几条贱命够赔的?”
柔敏说得义正言辞,话里话外都是对太后的维护。
今日到底是寿辰,太后自然不想多生波澜,只是无悲无喜的坐在上头,轻呵了一声柔敏。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吓她。”
说着,太后又看向那位宫婢,目光如炬。
“你是何处当值的宫婢,怎么如此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不过今日大喜,念你初次就算了,扣你半年俸银,罚去掖庭当值半月。”
掖庭是宫内的冷宫,里面都是些疯子废妃住着,在那当值可是有名的苦差事,是以下人犯错,贵人大多如此处罚。
那宫女忙不迭的磕头,“奴婢多谢太后恩典,多谢太后恩典,只是奴婢实在是看见了腌臜事,心中惶恐要不要告知太后,这才殿前失礼。”
在宫里头发生的腌臜事能是什么,无非是那点子风月事。
可是即便众人心知肚明,在这种时候,谁也不是个蠢得会说出来。
偏偏鲁国公家的女眷是个嘴大的,仗着鲁国公是老臣就肆无忌惮的开口。
“能有多腌臜,难不成比前朝后妃臣子通奸还要腌臜?”
前朝孝文帝病弱,特意选了貌美女子入宫冲喜,偏偏那时候门阀贵族势力庞大,更是一手垄断朝野。
甚至胆大包天和那新入宫的女子珠胎暗结,孝文帝为保全皇权也只能将女子悉数奉上,可谓是皇权的耻辱。
如今鲁国公夫人提起,简直就是啪啪的往太后脸上打脸,这不是在说宫中有人在今日如此行事,就是瞧不起太后,不将太后放在眼中吗。
柔敏心中忍不住暗笑,这鲁国公夫人还真是拱得一手好火气。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太后当即火冒三丈,她狠狠拍着桌案。
“竟有此等混账事,你且说出来,哀家倒是要听听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做出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
那宫女闻言,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这,这,奴婢,奴婢不敢说。”
柔敏与乔兰对视一眼,眼中意味明显。
让她再加一把火。
这件事定然是不能直接冲着乔姒去,否则实在太刻意,到时候就算是成了,也难免惹得一身臊。
乔兰深知自己在柔敏郡主眼中不过是枚旗子,可只要能够扳倒乔姒,她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柔了声音,开解道:“太后宽仁,你若此刻再不说,岂不是助长这股风气?再说了,娘娘在这,有何不敢,你放心说。”
乔兰此刻落落大方的模样倒是让太后有几分欣赏。
她转眼看向那宫女,半是威胁半是诱哄。
“有何不敢,你说了才不是害他们,你若再不说,到时候让哀家查出来,你可就是同伙!”
这话一出,哪个宫人能不吐露实话。
那宫女哆哆嗦嗦的道:“奴婢,奴婢撞见乔小主与袁家公子在后头偏房颠鸾倒凤,好不快活!”
一语惊四座,所有人都没想到竟还真应了鲁国公夫人嘴里的话。
后妃与臣子通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