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神色阴沉,不可抑制的想到许多事情。
他一把掐住她的下颌,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
“乔姒,看清楚你眼前的是谁,你又是谁的人。”
他声音冰冷,若是被他发现她胆敢将他看成旁人,他就将那人千刀万剐的摆在她面前。
乔姒还没回过神就收到褚曜劈头盖脸的威胁,她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最后只能红着脸反驳道:“是谁的人,陛下昨夜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有些挫败的回怼着,不明白大早上褚曜又怎么了,分明是他昨夜怎样不肯停,折腾人,现在还这样,当真是...
她想着心头越发气愤,堂而皇之的开始控诉他。
“分明是陛下骗我,妾身还没生气,怎么陛下先生气了?”
褚曜皱紧眉头,只觉莫名其妙,“朕何时骗你了。”
还不承认。
乔姒气得眼睛都有些红,梗着脖子道:“昨儿,昨儿陛下不是说不来了吗,可最后还不都是哄着妾身。”
想到那件事,乔姒又羞又恼,掀了被子就要离开,却发现身子不着寸缕,刚动作的手立马捂着被子挡住。
她动作迅速,可依旧瞒不住他,眼前不可控制的瞧见了,虽只有一瞬,却足以让他瞧清楚。
他轻咳一声,对她戒备的模样有些不喜,干脆连人带被的拽了过来。
想到方才看见的那些惨不忍睹的印子,他难得心虚。
“好了,朕昨夜的确孟浪。”
郎君认错还是乔姒第一次瞧见。
她心头微动,皱着眉头,不舒服道:“都怪陛下,妾身现在都还疼呢。”
褚曜昨儿确实放肆,可他事后仔细瞧过似乎是有些红,他思索着就要掀开她的被子。
乔姒吓得一哆嗦,越发拽紧了被子,一脸紧张。
褚曜瞧着她害怕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想得没错,他皱着眉头道:“朕就看看。”
这话一出,两人都安静了。
霎时间不可抑制的想到其他事情。
这话实在歧义,而昨夜的事情已经让乔姒对褚曜的信任大打折扣,他有些心虚。
“若你不愿,朕替你唤——”
唤太医似乎也不对,这宫中太医都是男子如何能瞧,他皱紧眉头,才想到这个问题。
乔姒本就装的,眼下见着他还想喊太医,怕被戳穿,连忙道:“妾身休息休息就好了,不必麻烦太医了。”
她说着瞧着他欲言又止,“妾身,只想求陛下一件事。”
褚曜低垂着眼,眼中划过暗色,意料之中的事情,大抵是为了位分的事情。
也是,她的位分的确有些低。
他想着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他都可以应允。
乔姒并不知道褚曜心中所想,她想了想才开口道:“妾身想回乔府一趟,去见见妾身的生母。”
若是她下令,乔仲海必然百般推脱,而且她的权利还够不着这一切,如今也唯有依靠褚曜。
她说着红了眼,“妾身进宫前,她生了病无法瞧见,如今妾想见见她,想知道她是否安好,也算是全了妾的孝心。”
她提出这个要求也夹杂了几分私心,她知褚曜这般疑心病重的人不会轻易相信她,也没有觉得自己那点小伎俩能骗过他。
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小伎俩,在郎君心中不过都是取悦他的手段,彼此之间心知肚明,这层遮掩的纱,谁都不会轻易去戳穿。
而她要做的就是避开他心中设想的一切。
擒贼先擒王,对付褚曜这样的人,皮囊不过是下下策。
如今褚曜已经知道了乔家的所有事情,心中对她再不济也有几分怜爱,而她要做的就是润物细无声,让这两分怜爱延生成牵绊。
乔姒说完面上有些忐忑,连带着抓着被子的手都有些泛白,像是紧张褚曜不会同意。
毕竟本朝除了皇后从无后妃回母家探亲的例子,入了皇宫,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与母家可谓是天各一方。
想到皇城司送来的那份消息,褚曜原本在嘴边的话一变,他道:“可以。”
乔姒的一愣,猛然抬起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褚曜第一次从她眼中瞧见这般浓烈的情绪,他避开她的眼神。
“但宫门落钥前必须回宫,朕会派人跟着你。”
所以,别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