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姒闻言轻哼一声,别过脑袋收回了手。
“臣妾可不敢,毕竟保不准陛下何时就想喝那盏茶了。”
她嘟囔着,一副娇俏吃醋的模样。
褚曜不免想着她方才火急火燎的模样,还有那副光明正大干坏事的样子。
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只觉得,过分得有些可爱。
他轻咳一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适可而止。
这般模样还是在私下里他一人欣赏足够。
他神色微收,看向旁边的乔兰,冷声道:“乔兰,品行恶劣,谋害后妃,朕瞧着,不宜在京为好。”
“陛下!”
乔兰猛然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如遭雷劈。
她没想到不过是斟茶,明明受伤的是她,乔姒手背上指甲盖那一点的地方怎么就能是她陷害乔姒了?
她慌乱着下意识向乔夫人求救。
若是乔兰被赶出京城,那今后能有什么好前程,说不准连袁家这门亲事都保不住,那乔兰这辈子都毁了啊!
乔兰又是乔夫人的命根子,自然是舍不得,连忙跪在地上为乔兰求饶。
“陛下恕罪,兰儿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可终究还是心疼妹妹的,若是处置了兰儿,那阿姒,不,娘娘面上也无光啊!”
乔夫人说着又望向乔姒,眼中再没有了先前的算计,一派求饶服软。
“娘娘,娘娘,兰儿毕竟是你的姐姐,都是一家子骨肉,这要是出京,兰儿一辈子都毁了啊!”
见着乔姒不为所动,乔夫人转头看向乔仲海,“老爷,你救救咱们的兰儿啊!”
乔仲海就这一个嫡女,他面色犹豫的看向乔姒。
乔姒想着阿娘的事情,她长睫微颤,像是被说得有些心软,摇了摇褚曜的衣袖。
“陛下,要不就算了,臣妾相信姐姐是无心之失。”
褚曜自是知道乔仲海对乔姒的影响,他眸色冷冽如冰。
“朕早就下了令,乔兰禁足,如今还敢面圣,你们一家子是觉得朕的命令是说笑,还是觉得朕就是个昏聩之君,能被她引诱?”
褚曜不疾不徐的将当初的事情翻了出来,明明面上毫无动怒,可就是让人觉得风雨欲来。
乔仲海更是腿都软了。
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两股颤颤,张口却说不出什么理由,只一个劲说着。
“不,不是的,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臣绝无此心啊!”
褚曜望着下头跪着的乔仲海,食指轻敲桌面,一个眼神,旁边的王如春就知道要怎么做,招了招手,叫人直接将乔兰拖了下去。
皇城司的侍卫,从来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乔兰几乎整个人都是被拖走的,连半点挣扎都无法做出来。
乔夫人追了出去,却被侍卫拦住,眼睁睁的看着乔兰被带走,遭此噩耗,心神俱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褚曜自是没忘了乔姒来此的正事,他盯着乔仲海。
“朕的婕妤回府探亲,你如此推脱,乔仲海,你胆子很大啊。”
见识了褚曜的雷霆手段,乔仲海早就心神不宁,眼下又见着陛下对准了自个。
怕落得乔兰那般下场,乔仲海忙不迭的磕头求饶,支支吾吾的这才交代了兰姨娘的下落。
原是兰姨娘根本就没在府上,而是在京都之外城郊的庄子上。
当初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乔姒,这才将人安置在了远处,可谁曾想乔姒这死丫头竟是带着陛下,这下可好,拦不住,也藏不住了。
“庄子上,据我所知,乔家在京郊的庄子,那可都是犯了错的婢女去的地方,做的都是苦力活,你明明说阿娘在府中好好休养,乔仲海,你这个混账!你混蛋!”
听到母亲被送到了那般受人蹉跎的庄子上,还是在重病的情况下。
乔姒再也忍不住,她气得眼眶通红,浑身都在发抖,更是在众人惊诧的眼神下,上前径直几巴掌甩在了乔仲海脸上。
她红着眼,眼神如刀,揪着乔仲海的衣襟,顾不得形象,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乔仲海,若是我阿娘有半点好歹,我要了你的命!”
乔姒此时整个人宛若疯妇,褚曜从未见过她这般情绪失常的样子,就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撑,整个人都崩溃了。
见着乔姒还要往乔仲海脸上打巴掌,褚曜一把拦住了她,看了眼王如春。
王如春见状立刻将下人全都赶了下去。
疯了疯了,乔姒这女人竟敢当众打父,简直不顾人伦礼法。
屋内角落的乔湄见到这一幕恨不能蜷缩着旁人都看不见得好。
她本以为陛下对乔姒这动作定然有所行为,却不曾想褚曜只是捉着乔姒的手,语气沉了几分。
“够了。”
他想将乔姒带到身旁,让她冷静点,还有他在呢,何必如此急慌慌的自己动手。
可乔姒却以为他要替乔仲海说话,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望向他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神态。
他心中一沉,下一刻便听见她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
“怎么,陛下也觉得这般是对的?还是觉得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态,哪怕是对女人如此猪狗不如都是她活该?他不该死?”
她冷笑着,不复往日温柔模样。
任谁被这般说脸色都不会好看,何况是当朝的天子。
褚曜皱紧眉头看着她,警告道:“乔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