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床被李怀明摇起，方小余靠在上面，后背还垫着枕头，他张着嘴，吃着李怀明一勺一勺喂他的海鲜粥。

李怀明拽过抽纸擦了擦方小余嘴角，眼中含得情是要溢了出来。

方小余垂了垂眼睫，被他看得有些羞赧，“你别这么看我。”

“方小余，你昏迷的这些天知道我有多难熬吗？我……我怕……”李怀明有些不敢往下想，如果方小余没有醒过来，他该怎么办……

大概这一辈子都会活在无限的痛苦懊悔中。

“我这不是好好的。”

李怀明放下手中的碗，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个丝绒盒子，这东西从美国买回来后他就一直装在身上，想的就是能在方小余醒后的第一时间让他戴上。

他挪开椅子，单膝下跪，打开盒子露出一枚晃眼的男士婚戒。

他目光灼灼望着方小余，“宝贝儿，做我老婆好不好？我以后会好好疼你，爱你，一辈子”李怀明第一次求婚，难免有些紧张，他紧紧地盯着方小余，看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

方小余微微错愕，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酸有甜，有苦有辣。现在跪在他面前求婚的男人是李怀明，是李怀明。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正在向他求婚，他奢望了那么久的东西，那么看似遥不可及的东西，现在伸手就可以触碰得到。

李怀明见方小余迟迟不肯定答应，既紧张又害怕，“我之前是犯了不少浑……但以后不会了，方小余，我爱你，真的很爱你。”

良久之后，方小余说道“我也爱你”，他拉起李怀明，向他伸出手。

李怀明起身给他戴上戒指，婚戒套在他又细又白的无名指上，带着他对方小余深沉的爱，紧紧拥他进怀。

无名指上突然多出了这么个玩意儿，方小余被李怀明拥在怀里，他面朝大窗户，对着太阳伸手看了看，小小的一圈，银光耀眼。

戒指圈固住他无名指，方小余看着它，就像自己被某人永远“圈固”住了一样。

说句不知羞的话，方小余戴上了戒指，感觉自己就是位已婚人士，跟李怀明就是夫夫了。

他深埋进李怀明肩窝，嗅取着他熟悉的男人香味，他脸上得意喜悦的笑容，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全都被埋在李怀明肩窝里了。

在医院观察了一天后，方小余本可以出院了，可李怀明不放心，愣是让他又观察了两天才肯放心带他出来。

方小余因为做手术被剃掉了头发，他站在镜前看着自己，摸了摸扎人的光寸，越看心里越别扭。

李怀明刚在公司开完会回来，一到家就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方小余要帮他，被李怀明撵走了，让他好好坐那休息。

“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方小余说着，摸了下自己的头。

李怀明一笑，方小余这个样子他是看了十几天了，早已经习惯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剃光寸，小孩心里可能有点包袱，“不怪。”

“真的？”方小余有些不信。

“天生一副好皮囊，留什么发型都好看。你看一下窗户，关好了，马上就走。”

“哦。”

方小余环顾着这套房子，他与李怀明在这里留有太多点滴生活，如今要离开，心里还是不舍的。

就要离开北京城这块地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座城承载了他太多回忆，虽然中间波折，但好歹结局是他想要的，纵使要离乡，可只要一想到有李怀明陪着，方小余的心就安下太多。

去机场前，他给冯光发了信息，说自己要走了，跟李怀明离开北京。

他没有奢望冯光能来送他，只是想跟他说一声，做一次告别。

当他与李怀明赶到机场时，只见不远处站有一群人等着他们。沈春、朱明、秦文文秦林、秦文文、李言、王加，他们都来了。

方小余翘首望了望，没有他……

“哥，小余”秦文文两眼通红地朝他们招手。

李怀明与方小余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都过来？”李怀明看向沈春。

“唉，我只带了一个过来啊”沈春把朱明朝身边拉了拉。

“李总，李言李总是我带来的”王加说道。

“李怀明，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要出国不通知我，还把不把你李哥当回事。”

“抱歉李哥，我只是不想太麻烦你们。”

李言攥拳撞了撞他肩膀，“成天到晚麻烦挂嘴上，咱们间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客气了。”

“是，李哥说的对。你放心，羊城那个项目我会亲自跟进。”

“你做事，李哥放心。”

王加看了看李老板，又看了看方小余，目光在两人间不停地徘徊，“李总，请您放心，公司我一定替您管理好！”

“嗯，辛苦你了王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