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装修没你想到那么容易。”
“那这样装修好了住起来也更有成就感啊!”
“好,那就按你说得来。”
“嗯”方小余满意地点点头,又偎进了李怀明怀里。
庭院中许久未打理的花草蓬勃生长,阵阵吹来的风中带着花与野草的芳芬,鸟儿清脆的鸣叫是春天最好的伴奏,时间刚好,宛如回到了几年前。
李怀明与方小余住在了酒店,因为家中一时半会儿也打扫不好。两人从中午倒时差到傍晚六点多,要不是沈春打电话过来,还在睡梦中呢。
在酒店约了顿饭局,去的人不多,都是些许久未见的挚友。大家在酒桌上觥筹交错,杯酒言欢。李怀明难得高兴,一不小心喝得就有点多了。
方小余怕他好不容易养好的胃又喝坏了,就小声提醒道,“怀明,少喝点。”
李怀明红着脸,醉醺醺地贴近方小余,他用旁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道,“你老公的酒量放心好了。”
方小余被这酥酥麻麻的气音哈得立马精神了,整个人都坐板正了不少,一桌上的都醉得醉,睡得睡,没几个人能保持清醒理智的。所以李怀明就更加地肆无忌惮起来,,“回国了,高兴吗?”
方小余将他推开,笑道,“高兴。”
李怀明摸着方小余的头,轻揉着,看他还像是个小孩,越看心里越喜欢得不得了,“高兴就好,你高兴怀明就高兴。”
沈春迷迷瞪瞪地打掉李怀明的手,横着眉毛佯怒道,“矜持点,李怀明你……你矜持点,这儿这么多人呢。”
李怀明抹了把脸,傻笑一声,“我摸我自己老婆犯法了?”
沈春立马一脸嫌弃的表情,举起酒杯隔着李怀明与方小余碰了碰“来,方小余,颜怀明在这里祝你未来事业有成,与你李大哥爱幸福一辈子。”
“还有我,我,方小余祝你和李总比翼齐飞,白头偕老!”
“谢谢沈哥和王加姐。”
这时,李言也突然举起杯,目光在几人间徘徊着,他欲言又止,组织着语言,好半晌儿挤出四个字,“尊重!祝福!”
桌上的人都禁不住开怀大笑,两人在笑语和祝福声中一一回敬。大家兴致昂扬,也是许久没见了,方小余看了看与人碰杯的李怀明,也不打算再去劝说,难得有这么一次,就让他喝吧。
饭局直到凌晨才结束,大家好像要将这几年间没说的话都一一补上,一桌人也就方小余和王加还有点理智,把那些人安排好打车回家。王加跟着方小余他们坐了同一辆车,这大半夜的方小余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先送了王加回到家后,他这才让司机按照酒店地址将他跟李怀明送回去。
方小余架着李怀明,两人脚步趔趄地回到房间,李怀明身上的酒味的很重,像是熏透了。方小余想将他弄到浴室洗个澡再上床,李怀明虽然醉得糊涂,但看着往浴室走的方向立马停住脚步。
“怀明,先洗个澡再上床。”
李怀明醉意地抹了把脸,靠在他身上完全不想动了,“你嫌弃了?”
方小余一笑,“怎么会嫌弃你?你要是觉得不难受不洗也成”说着,他就要将李怀明带回去。
“洗”李怀明照着他红润的唇上咬了一口,“你给我洗。”
“行,我伺候你。”
李怀明微眯起眼,狎'呢地在他身上摩挲。
“老实点”方小余一把拍掉他手,“别动歪心思,太晚了,洗完就睡觉。”
李怀明有点失落,脑袋一下抵在他肩上,任方小余怎么挪也推不开。他就只能说好话哄着,哄啊哄就跟哄小孩似的给李怀明说好话,然后哄得他老实了,终于肯进浴室洗澡了。
这番一折腾,两人带着酒精燃上的醉意一觉睡到次日晌午。
方小余翻了个身,挣开李怀明的怀抱,他缓缓挣开眼睛,揉了揉有些宿醉的脑袋。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口渴地喝了杯水。
此时已经是十点多,方小余感到腹中空空,昨晚的饭局也根本没吃什么饭,大家都顾着喝酒了。其实这个时候打个电话,立马就会有服务员送餐上来,但他就想出去走走,一别三年多,他想好好看看这里。
给李怀明留了个字条后,就出门买早餐了。
方小余开着车,在几个城区中瞎逛着。不知不觉车子就开到了Z大门口,他降下车窗,望着门口那群朝气的学子。
方小余下了车,往校园内走去。
他从教学楼到图书馆再到宿舍楼,感慨时光如梭,一切都好像是在昨天。他在那棵松树下站了没多久,正打算离开,抬头就一见故人。
方小余怔了有好几秒,在错愕中回过神来。
冯光站在他的对面,没有向前的意思也没有避而不见要走的意思。
方小余先迈出一步,走向他。
“好久不见。”
“你……回来了?”冯光有点不敢相信。
“嗯。”
“哦”他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脖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有事吗?要不…去对面喝个咖啡?”
“好啊……”
很多事不是一定要有个结果答案,早过了那个认为非黑即白的年纪,这世上有太多徘徊在灰色地带的事物,每一件都有它存在的道理。
校附近的咖啡馆三年了,装修依旧没有变过,方小余喜欢靠窗的位置,坐在了拐角临窗处。
两人都很沉默,看着咖啡上缓缓冒出的热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冯光问道。
“昨天刚回。”
“哦……”
又是一阵沉默。
方小余问,“你呢?打算攻读学位了?”
“没有,找人”冯光为自己出现在校园内解释道。
“哦。”
“这会回来还走吗?”
方小余摇了摇头。
曾经的无话不谈,到现如今的生硬找话题,几年间的断联,两人变得疏离淡漠。
“你……变了很多。”
“有吗?”方小余奇怪道。
冯光突然笑了,“跟三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寡言郁闷的气质在他身上浑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