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冲击波掀翻试剂架时,沈清夜在倒地的标本柜里摸到个铁盒。褪色标签上写着"1998.3.12 顾沈双盲实验",盒内录像带表面凝结着琥珀色的血痂。
"找到你了。"顾寒舟的声音混着火星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的灭火器管还在冒烟,"这场火是不是你计划好的?像你父亲烧毁实验数据那样......"
沈清夜举起铁盒挡在面前,盒盖内镜面映出两人扭曲的脸:"你母亲自杀那晚,给我留了块蜂蜜蛋糕。"他声音轻得像灰烬,"她说小舟对花生过敏,让我千万别告诉你......"
顾寒舟的瞳孔猛地收缩。童年记忆如碎瓷般扎进神经——母亲总是单独给他做杏仁酥,而沈清夜每次来都会带着蜂蜜蛋糕。消防喷淋头突然启动,水流冲开铁盒夹层,泛黄的病历飘落在地:患者顾寒舟,1998年3月12日,心脏移植手术成功。
沈清夜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病历的器官捐献栏。那里赫然写着"供体:沈墨之妻苏沅,死亡时间1998.3.11"。
整栋建筑在爆炸中倾斜,顾寒舟抱住沈清夜滚进防爆舱。黑暗中,他摸到沈清夜后颈的胎记,形状与母亲遗书上的泪痕完全重合。那年暴雨夜,七岁的沈清夜捧着蛋糕来找他,却只听见祠堂里瓷器碎裂的声音。
"原来我们共用过同一个人的心跳。"沈清夜的手指在顾寒舟胸口画圈,指尖沾着的血在防弹玻璃上画出同心圆,"你每次说恨我的时候...这里跳得特别诚实......"
消防斧劈开舱门时,林绾绾的婚纱裙摆卡在钢架间。她举着燃烧的实验记录大笑:"顾夫人早就知道你是苏沅的儿子!她死前修改了实验数据,让你们永远查不到铅汞中毒的真相......"
沈清夜在浓烟中摸到通风口的翡翠平安扣,二十年的药液浸泡让扣眼处的沈家印记愈发清晰。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青铜钥匙,插进顾寒舟心口疤痕的形状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