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风暴的余波在时空中撕开裂缝，沈清夜跪在顾氏老宅的废墟中央，硅化心脏在胸腔内发出青铜编钟般的轰鸣。林绾绾的机械军团从四面八方涌来，涂着绛紫色指甲油的指尖划过半张瓷化的脸，金属关节在月光下泛着钧窑紫斑的幽光。

"第一百二十八次轮回的感觉如何？"她的笑声混着电流杂音，"每次看到你们相爱的样子，我都恶心得想吐。"

沈清夜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曜变血珠渗入青砖缝隙。废墟下的实验室突然传来震动，二十四节气克隆舱破土而出，每个舱体表面都浮现出顾寒舟的心跳频率。甲-079号克隆体的残躯突然抽搐，被硅化的右手插入地面电缆，整座废墟的照明系统骤然亮起。

强光中，沈清夜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无数碎瓷片上重叠。民国十六年的窑火、1998年的实验室冰柜、2025年的冰湖漩涡......每个时空的顾寒舟都在对他做口型："毁掉主控芯片。"

"你以为他真爱你？"林绾绾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生物芯片，"当年顾夫人在你心脏植入硅化物时，他可是亲手调整了剂量——"

"砰！"

子弹穿透时空屏障，1937年的姑祖母举着勃朗宁从量子裂缝跃出。她的白发在电磁风暴中狂舞，旗袍下摆沾满窑灰："清夜，去地窖！那里有初代实验体的......"

机械义肢贯穿姑祖母的胸腔，血溅在沈清夜的眼睑上。他踉跄着撞开祠堂暗门，青铜地窖的门锁竟与顾寒舟胸前的疤痕形状一致。当硅化心脏贴上锁孔时，尘封百年的寒气裹挟着龙脑香扑面而来。

地窖中央的冰棺里，初代双生子相拥而眠。他们的硅化心脏镶嵌在曜变盏中，盏底铭文在强光下显影："宁同碎，不独釉"。沈清夜的视网膜突然灼痛，基因锁在此时解开——原来每任曜变匠人的记忆都封存在这盏中，等待最后的继承者。

"很震撼吧？"顾寒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白长衫上还沾着冰湖的水渍，"我第一次进来时，也像你现在这样发抖。"

沈清夜猛地转身，修复刀抵住来人咽喉："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