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急什么。”昨日的还未好,便又要来一遭。顾云清咬牙攥紧了手,颤栗着闭上眼“戳到你痛处了,所以想要朕闭嘴?”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记住,从明日开始陛下身染重病不宜见人,早朝也免了吧,省得陛下烦心。”沈卿珹将顾云清的头紧紧按在桌上,在他耳边低语“臣早就说过,陛下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承担后果。”
“滚开,滚开!!”顾云清拼命想要推开沈卿珹,可是一切皆为徒劳。泪水不知何时淌下眼尾,蜿蜒在鼻梁间“你以为朕就真的没办法了吗?!……这是你逼朕的,朕是皇帝,你凭什么这样对朕?”
沈卿珹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抖,不知是因为心痛,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臣也不想,是陛下太不老实了。老老实实的,臣保证什么也不做。”
“……你别得意忘形。”顾云清冷笑了一声,抬手将泪水拭去。倔强也脆弱“你也看到上奏纳后的折子了,朕与谢氏女的婚约乃先帝赐下,不会改,也改不了。”
沈卿珹抬手又是一巴掌,自己从前从未如此粗暴,但是可忍孰不可忍“臣今日真的忍您太久太久了,一次又一次地激怒臣,陛下可真是有骨气。”
这一巴掌下来,打的一口气堵在喉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顾云清猛的咳了几声,躺在桌案上粗重的喘息着。痛苦的闭眼,不想再看他了。
沈卿珹将顾云清从一旁粗鲁地提起,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陛下,激怒臣,有意思么?受苦的,不还是您。”
“朕激怒你了?”沈卿珹下手很重,打的顾云清声音都弱了许多“朕只是在陈述事实,你被激怒,只能说你心虚了。”
沈卿珹将顾云清拽起粗暴的扔在榻上“心虚如何不心虚又要如何?陛下是不是要将自己玩死才甘心?!”
“你敢做,怎么不敢听?”恨意弥漫了美目,不甘的盯着沈卿珹“你害怕什么,害怕有朝一日朕身边有了其他人?可这本来就是一定会有的。”
“臣不会害怕,因为这天永远也不会到来。为了掌握住陛下臣当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又有什么是臣做不到的呢?陛下记住臣只是可以臣服于你,并不代表我不可以反过来压制你。”
“不。只要朕一道旨意下去,合先帝奉命,娶谢氏嫡女为后,无论后事如何,可成礼大典你拦不住。谢家本就是中立,若礼成,谢侯爷便是天子岳丈,你的处境不言而喻。……不要逼朕做到那一步,平白无故,朕也不想委屈了人家好女子。”
“是吗?”沈卿珹越听越恼,打下了今日以下犯上的第三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陛下别忘了,现在真正掌握朝堂的是臣,许久没有动过手了,是时候找个所谓的世家杀鸡儆猴了。”
这一巴掌下去,顾云清真的再也说不出来什么。发丝凌乱的挡住了年轻的脸庞。在沈卿珹身下微弱的呼吸着,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鹿被狼叼住了喉咙,只要唇下一用力,就会丧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