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锦却是并不会因此就减少对沈卿珹的敌意。但碍于皇帝的情面,今日又有要事相商。只得作罢,冷冷的哼了一声“陛下叫罪臣进来,到底是糊涂。”
沈卿珹好整以暇的摆弄自个儿的衣袖,连个正眼都没给顾云锦“臣得提醒殿下一句,臣并非罪臣。陛下都没给臣定罪,殿下是否太急不可耐了?”
“放肆。”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顾云清头疼的叹了口气,只得强行镇压“皇兄,朕今日叫你来也不是要你与他吵架。你应该知道朕叫你是为了什么。”
沈卿珹不当回事的耸耸肩,做了个礼权当赔罪“陛下,熄怒——”
顾云锦轻哼一声,别过头去,勉强维持脸色“无非就是为了慕容玉。”
“皇兄也心知肚明。”顾云清抬手示意宫人奉茶,茶水满了而后宫人们便自觉退了下去“朕实在可怜那孩子,也请皇兄慎重。”
顾云锦可是差点被定为皇储的人,怎会连这点小心思都猜不透“他是可怜,但也可恨,他的心思想必陛下也知道。将他困在后院,使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锁他,朕也没有二意。朕知道这其中轻重,所以权当默认。”顾云清皱了皱眉,抿唇顿了一下“可你说要他嫁于你,这朕怕是无法赐下这婚事。”
顾云锦顿时不乐意了,猛地站起身“为何如此?臣与他心意互通,只是夹杂些利益罢了,可这有什么关系?臣愿意,他也愿意,这就足够了。”
“皇兄,这非是朕有意要拆散你们。”顾云清看了看兄长,警告他稍安勿躁“皇兄,朕说句你不爱听的。他与你心意到底是否相通,你比朕清楚。”
顾云锦沉默良久,重新落坐“他还未为质的时候,我们通过信。一来一回,约莫有三年罢,再后来大齐与南国开战,我们闹了一通,不欢而散,直到年前才刚再相会。”
“皇兄。”看到他执拗的模样,顾云清忍不住频频叹气,为此忧愁“他是质子,他的国为我们所殇,你怎么以为他能坦然与你相会?”
顾云锦紧紧攥着手,他也不是孩子了,道理岂会不懂?只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只想护着自己不得不狠毒的爱人“他是逼不得已,他本性不坏……”
“朕知道他本性不坏,慕容玉到底只是个孩子。与他同龄的人,尚在家国庇佑之下,在国学完成课业。皇兄,他呢?”顾云清闭了闭眼,不忍道。
其实顾云锦本也想让慕容玉建功立业,可身份不允许“他终究特殊,况且……臣知道他在谋划什么,臣会阻止他,将他引入正道。只是他半生都不得正视,求陛下开恩,让他做臣的正室。”
“你觉得让他坐你的正室便是重视他了么?”顾云清紧紧蹙着眉,咳嗽两声道“若是他爱你,非你不可,这或许确是美事一桩。他不爱你,那便是忍辱负重。”
顾云锦闻言丝毫没有犹豫,直截了当“他爱臣,臣就是知道。若非国仇家恨,我们早该在一起了。陛下,臣从来没有求过你,可是这次……就答应臣吧,看在臣将皇位让给你,将母爱分给你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