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江染话锋一转,问道:“刚才苏丞相可是来过?”
五公主神色微动,转身,抚了抚墙上的画道:“都是些琐事,不必提,不过……你都知道了吗。”
江染发现了他的担心什么,便撒了个谎,道:“什么事?可是密信一事,我方才见苏丞相走过,故随意揣测的。”
这么说,你是好给她留颜面,也免得以后生疏了。
五公主松了口气,嘴中像是小声地喃喃道:“还好。”
此事本就荒唐,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不知从何时起苏清起了那种想法,自己与他本就不是同一路人,最后终会是殊途,说不上还会害了他的命。
想着只觉得头疼,五公主扶了下额,对江染说道:“既然无事,那过几日再来找你,今日有些累,我要休息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保重。”
呆久了也不好,时间到了,该回去了,免得楚墨迟发现后又找些麻烦。
走时,还回头的看了眼五公主,微微点了个头,便没有再多留了。
没想到,宴萧也有为情事所困的一日,人之常情,总是逃不出的。
曾经,我也以为,我会是孤家寡人,穷途一生,到死都无人相伴,尽了寥寥余生,直到那一日,我才知道命运对我未有不公,只是来得晚了些,但也胜过了许多。
何其有幸,得以相遇。
———
出了诏狱,行至街上,终于有了些活人的气息,也不至于一片死寂,寒得可怕。
今日呆的有些久了,回府还要花些心思解释,不过都是小事罢了。
只是总觉得自从坐上了马车,心中就有些不踏实,也不知为何。
总之要快点回府才是,今日简装出行只带了沉香一人,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不好说。
毕竟楚墨迟在京中树敌无数,惹了那么些“神人”,难免有几个偏激不怕死的,想找着他的家人动手。
这种想法一旦产生,便会不寒而栗,心中出现些不知名的害怕。
罢了、罢了,都是些没有的事,江染想着转移注意力缓解下心情。
便掀开了车帘,看着窗外,这片是集市,有嬉闹的孩童,年迈的老翁,茶楼里叫卖的伙计。
应当不会有人当街行刺吧,但总感觉很不舒服,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一样。
“主子!小心!”
沉香突然间便扑进车厢,分毫不差地徒手接住了那只暗箭,也顾不得勒马了。
沉香的手有些擦破皮了,不过也顾不得这些,马匹受了惊,开始在街上四处冲撞,再加上有暗箭不断地向车厢射来。
“王妃,失敬了。”
接着,二话不说便利索地将江染拉下车厢,利剑出鞘,挡住了射来的箭,带着江染跑进了一个小巷子,道:“王妃,快回府,我先拖着。”
攻势愈发凶猛,且敌暗我明,约有十人左右,这么拖下去,不死也伤。
江染知道自己留下,其实也是拖后腿,如今只有听她的离开,也免了自己的一意孤行,害了更多人。
但愿能平安无事,莫要出了什么差错,有了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