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陪着他。

这，便够了。

看他这样子，楚墨迟也猜出了大概，必定是些往事吧，自已虽没能同他一起经历，但也知道，应该很痛苦吧。

“行言，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楚墨迟又将江染往怀中拢了拢，安抚着。

在他的怀中很安心，温暖的感觉，江染紧抓着他的手，生怕又哪一刻消失不见。

害怕这一切的温暖，都是南柯一梦。

好怕，他真的好害怕，旧事重现，他多希望那些都是假的啊。

“文卿……”江染又轻唤一声。

“我在。”楚墨迟低眸，答道。

“你不会像母后一样离开我，对吧。”

江染又抬首，道，话语中充满了渴望与期待，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担忧。

“行言，不会的。”

但其实楚墨迟也不能保证，在这个吃人的地方，能否活下，皆看命数。

若命不好，便是死了，只怕届时，江染无处可去。

他很自私，能想出最好的方法，便是带江染一起走，但至少当下，会护着他，不让他受伤。

见这样的回答，江染也很开心，虽然他也知道，入局者，身不由己。

“所以，沉香究竟如何？”江染淡淡道。

平缓了心情，理智了许多，但仍想知道，沉香怎样了？就算是死了，也得说个去处。

“她真的死了，我没骗你。”

江染眸子中的那丝希望转瞬即逝，难免有些低沉。

“哦，这样啊……”

真是奇怪，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心情竟这样平淡，毫无波澜，就好像早就做好了打算。

也许人各自有天命，强求不得。江染低着头，叹气一声，想了会儿，又问道：“那，葬了吗。”

楚墨迟道： “没，听她的两个妹妹说，她本是江南人，希望死后将她葬在山坡上，前面便是一条小河，这样，她就能一直看着，我许她两个妹妹带她回家，她们可以一直在家乡，不必回来了。”

她原来是江南人吗，她曾经都没给我说过，那里很好，很自由，胜过了京都。

“也好，没想到，她竟就这样死了。”语气中带这些惋惜，但更多的是平静。

江染有些自责，自言自语道： “是我害了她。”

说罢，眼角泛出了几滴泪珠。

楚墨迟抚着江染的背，安慰着，将江染拢入怀中，听着他无声地诉说着痛苦。

“不必自责，以沉香的性子，她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主子受伤，若自己的主子死了，她恐怕也会自尽。”

“以后，去江南看看她。”江染自言自语道。

这是他唯一能够让自己好受的办法了，否则他永远都不可能忘记的，不过这样的事，哪能忘记呢。

是我连累了她、连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