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鸦组本来要忍耐一个谢折销,如今又来一个瞎眼睛的解逢花,游行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可他懒得发泄情绪。
解逢花越追问,游行越不想说话。
直到,第二天,沉默无声的气氛被敲门的梵天给硬生生打破。
梵天裹着一身寒气进来,游行听到门把手声旋即眯眼,地面直接开裂到梵天脚下,游行霎时出手,他趁其不备,一把掐住“谢知节”的脖子。
谢折销见状,慌忙制止,“这是谢知节!不是梵天!”
游行反手掐住谢折销的脖子。
力道几乎扭断它。
“你们天使个个人性丑恶,拿什么跟我谈条件,你区区一个废人,”游行笑了,蔑视谢折销,“想当年你跟解逢花目睹容倾被面前这孙子陷害,也不见得你这狗爬的样子出来为谁卖过力啊,果然,有私情的畜生跟吃这么多年白饭,还是很不一样。”
谢折销索性闭上眼。
梵天笑了,“侄子你还是情意深重啊,我只不过是听从天意的吩咐来帮助我曾经的下属恢复力量,你这么着急忙慌,莫非弃了神格,脑子也一并弃了?”
“我跟出轨的烂人讲什么话。”游行看都不看梵天,“仇人上门,要么死路一条,叔叔你打什么算盘?”
梵天摇头。
但笑不语。
谢折销捂住自己青黑的脖子,浑然不知所措。
解逢花自始至终冷眼旁观,好像,周围的事跟他无关。
游行看见了这两个人如此的样子,脑袋再度产生晕眩。
梵天看到了就摆手,“想让游行活,阿倾,你得来找我。”
“失了神格,他体内的心脏可不是那么好安抚的。”梵天笑得莫名,“我等你。”
“如果,你不想让阿行死的话。”
“你知道,事不过三,阿行这一次死了的话,那肯定没有下一次复活的机会了。”
梵天看到容倾撑着黑色雨伞进来,笑容仍然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容倾握伞把的手顿了下,开口道:“多谢。”
“但我没空,阿行不喜欢你,”容倾平静地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衬衫,又整理了一下袖口,他看着解逢花跟谢折销待着办公室里后,神色未改。
容倾不理梵天,走过去,扶住了人。
游行闻到容倾身上冰冷的气息,靠近了,又昏过去。
力量忽强忽弱,让他无所适从。
容倾打横抱起游行出去,扫了眼谢折销,又道,“办公室暂时交给你,没有别的大事,你我各不相干。”
谢折销受不了,“当年神界供奉的圣剑,到底在哪里?”
“只要有圣剑在手,何尝解决不了时间因子污染的问题?!当年你把圣剑交给容瑾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你回答我?”
游行心脏处针扎般的疼,他什么都受得了,唯独,来自心脏处的苦楚让他无可奈何,一次也挨不住。
容倾垂眸看了下游行,把人搂紧了。
“你既然知道,没有必要这么问我。”
“圣剑不会使你恢复力量,也不会使你再度成为天使……”容倾声音相当冷漠,他拭去游行眼角的泪珠,又才说,“神之子供养圣剑,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谢折销,骇然一惊。
梵天才道:“你知道,恶魔S凌逐臣的故事吗?”
容倾摇头,“听说他也是人格分裂的神之子,不满于宿命安排,结果堕天。我不关心他的事……但我知道,恶魔S萧时安的事。”
“以及……恶魔S为了四处寻找婴儿寄生复活自己,曾有一段时间化身为凌濛的哥哥……所以……”容倾乍然看到解逢花脸色骤变,他勉强笑一笑,“解逢花,你实际上是被骗了。”
“而你眼前所看到的凌濛……”容倾掂着怀中人,觉得他又轻了。
“……”
容倾抱走游行。
梵天垂眸,忽然不吭一声,也不再说什么话。
“无能的那个人是你,梵天。”容倾回首,“我真正的父亲,不会宽恕作为逃兵的你……而你连舒心雨都控制不住……”
“她跟凌逐臣有染,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
梵天疑惑,又好奇。
容倾没有回答他。
顾南澈就撑着伞在大门口等容倾,瞅着人下来,他慌张上前,忙问,“他还好吗?”
容倾勉强笑了下,“麻烦你开车送我们去医院。”
游行心口疼得慌。
他捏住容倾衣角,难捱地,皱起眉。
雨刷器上下摆动。
顾南澈手打方向盘,驶入纷飞的雨幕。
容倾抬头望。
豆大的雨滴砸到玻璃板上,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
他很不喜欢阴雨连绵的天气,总能闻到焦躁不安的气息。
相比较之下。
大雪覆盖住一切,美丽洁白,倒是让人心情宁静。
容倾感觉游行头很烫,便在他耳畔低语,“我们去医院打针,好不好?”
游行摆头,勉强撑了下身。
剧烈的疼痛,没能让他起得来。
迷糊之中,他看到重叠的幻影。
游行痛到无法,他去摸容倾的手,一双手紧抱住。
容倾给他这个动作闹到彻底心疼。
受不住地抬手,拨开了游行汗湿的额发。
“咳咳咳——”
游行硬撑着,才迷蒙道:“为什么这么疼?不会消失吗?”
他呓语。
容倾恨不能,感同身受。
胸膛起伏得厉害。
游行疼昏过去。
睡梦之中。
游行抱着容倾的一只手臂,不肯放开。
不说话,眉心死皱。
容倾只能抱紧他,不住地在他耳边,说:“乖,好好睡。”
顾南澈从后视镜观察到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没说什么,手掌稳方向盘。
他喃喃自语。
“雨会停的,对吧?”顾南澈自我安慰,找乐子,又看瓢泼的大雨,如石头一般砸下。
马上,雪要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