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游行,你能不能够拿到海洋之心?”容瑾道:“我听说,人鱼的至宝就是能够救人性命于水火的海洋之心,你看——”
韩墨宸把曾经借花献佛献给游行的手链送给容瑾,容瑾似乎抛却一切的理智,甚至说:“你果然是我的好帮手。”
游行无波无澜。
因为,没人知道海洋之心在哪里。
可海洋之心,是曾经的人鱼为了报答他父亲的恩情送给他的礼物。
此刻,季循路又道:“主要是当初的地狱城,抢了这东西,所以……”
“好。”
尽管,海洋之心此刻就在他体内。
游行反问:“叔叔,我曾经,替湛海做了这么多事,我也想要一样东西。”
容瑾理智,而且不想装,“你以什么资格,什么立场站在这里跟我讨论你要不要东西,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这四周都是士兵,你如果不找回来,我杀了你弟弟跟谢淮,以及,陆明曜兄弟几个的性命,想来你也不希望,你哥哥容倾沦为众矢之的,他可是天使长,人人敬仰的存在,你也不希望他因为你,名声尽毁,前途尽费。”
“包括,洛九夜,如果你还想让这个人不死。”
“嗯,叔叔说得对。”
“我会尽全力。”
预料中的压迫比想象中来得快。
容倾讥讽:“叔叔,我算哪根葱?”
容瑾看到容倾脖子上的痕迹,突然话锋一转,“哎呀,阿倾怎么不管好自己的屋里人?”
容倾把刀架在季循路脖子上,反向威胁:“你如果不把季循路给我赶出去,我不会给容淮南治疗,叔叔你脑子不清醒,为什么巨婴污染物都没事,怎么这个季循路,这个人鱼家族一来了,叔叔你就倒戈相向?别寒了阿行的心啊,他可是,唯一能够杀污染物的人……”
容瑾道:“来一个解清澄就控制不住,哭坟十里,我怎么相信他的实力,一个内心不坚定的人,如何能成大事?区区——”
“嗯。”
“叔叔你是听我的,还是听这个季循路的。”容倾看容瑾。
尽管,大主教跟大祭司早就是对立。
容瑾瞧不得季循路,季循路也瞧不得容瑾。
“云城湛海本来就没有什么安全区的区别,”容倾刀架在季循路脖子上,眼瞅着走进来一个人,游行抬了眼,只见穿着一身深黑的季舟槿突然出来,对容瑾说:“我倒是知道怎么处理这个异化,特别是容院长。”
游行挑眉,容倾放下刀,眼神跟人对了会儿。
“我心大,我没事。”游行对季舟槿伸出手,“欢迎,来到湛海。”
季舟槿怎么也伸不出这个手。
特别是,季循路乍然开口介绍,“容先生,这是我亲侄子。”
季循路看着容倾脖子上的红痕,开玩笑,“容大审判长耐心真足。”
容倾搭话,看游行,“性子比较野。”
游行:“……”
“……??”
狗东西又把耳钉戴上了??
解清澄走进来了,他用极其好玩的目光打量着游行,观看着这个“名声尽毁”,而且十分傲慢的大监察官。
他才不会认为,这样的人,是他的母亲。
不过游行看了他一眼后,对容瑾道:“这该干事还得干事,叔叔,不知道,你看过人鱼的标本吗?”
顾南澈进来,他吩咐人,抬了几具棺材来到容瑾面前。
似乎是众所周知的福尔马林,臭气熏天,一众人纷纷假装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游行笑着说:“不错啊,这买棺材的人品味尤其好,居然是透明的玻璃棺材,这要是灰姑娘,是不是还得套个水晶鞋啊。”
棺材是密封的,里头的人是鲜活而有生命的。
可是,人死了。
游行看向解清澄,发难:“解大检察官先生,您认为呢?”
天空开始出现电闪雷鸣。
解清澄不知道大恶魔游行刻意低声下气时,他会挨雷劈。
轰!
天空白光乍现。
解清澄似乎是有自愈能力,脸划了那么多刀,也不损丝毫帅气。
他被迫当场遭受电击,却只能够忍受。
容瑾关心问姓解的:“……你怎么认为?”
解清澄道了句:“挺、挺厉害的。”
容瑾吩咐解清澄,让他退下。
此刻,不知道情况的韩墨宸以为自己又能够狠狠地将游行一军。
韩墨宸走进来,对容瑾问好,又说:“不愧是游大监察官。”
游行:“过誉了,我只是一个玩物。”
他当着很多的人,亲了一口容倾,容倾莫名看他,游行撒着娇,嗲声嗲气,“叔叔,我就想要我哥,行不行?”
容瑾更显心烦,“快走,快走。”
离开时,浑身自己毛鸡皮疙瘩的游行跟同样走出屋外的季舟槿眼神对视。
那一瞬间,不可名状的斗争一触即发。
容倾看天光,抬眼:“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游行:“嗯。”
此刻的第七医院,韩渊看着病床上的姐姐,突然重重地锤了床板。
韩心愫其实醒了,但她没有说话,脸色寡白。
“你别跟你叔叔犟,学会忍。”韩心愫拍了拍弟弟的手,“姐姐教你什么?”
“借势。”
“我懂的,我懂的,姐姐……”韩渊沉稳了一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我看那个大恶魔游行,不是坏人。”
“我凭什么要向他求助?!凭什么!我哪点比他差?!”韩渊暴怒,“凭他是天之骄子,凭他,靠一个男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我凭什么要去依靠他?!”
“你也不看看,他现在不就是依附于容倾吗?没有容倾,他什么都不是——”
韩渊刚说完,韩心愫一个巴掌抽过去,抽得韩渊嘴巴吐血。
韩渊脸被打歪。
“倘若,是那个游行站在这里,或许,韩家还有商榷的余地,可问题站在你面前的是容倾!”韩心愫冷笑,“你知不知道叔叔做了什么?!”
“那容淮南并不是容倾的亲生父亲,他们关系也就那样,”韩渊道:“我看容倾就不是个孝顺的。”
韩心愫皱眉,“可问题是,游行是个孝顺的。”
“他——就他那冰冷无情的样子,指不定父母要给他擦屁股呢!”韩渊气笑,而路过来给韩心愫看病的舒遇怒骂,“你这杂种,我父母给我弟弟擦屁股?!”
“你他妈在安全区花天酒地,我弟弟在前线杀敌血战污染物,你们两个的智商跟能力,是一个级别的吗?!”舒遇甩了病历夹,痛骂韩渊:“天之骄子,老子废了你!”
“你个狗娘养的,别告诉你的十六岁跟我弟弟的十六岁,就是一个年龄了!他不是比你还小一岁吗?!”舒遇撸起袖子,气煞了:“有可比性吗?狗日的,别在容淮南建立的医院白吃白住!”
韩渊扯松衬衫扣子,“你说谁狗娘养的?!”
凌雾出场,拦在舒遇面前。
顾南澈又暗自骂,狗男人又惹一堆祸事。
他抬头,看到单臂的凌濛,不,前几天还看到这人独臂,如今,凌濛就装上了机械臂。
顾南澈埋汰,“你说那个姓游的,是不是死人?”
凌濛:“你就酸。”
“那个,机械臂哪里来的?”顾南澈眼尖,“云城?”
“你挺聪明啊……”凌濛转了转手指,“挺灵活的。”
“话说,你觉得姓游的,到底是想杀我们,还是想——”顾南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凌濛叹息,“不知道,这个人,随性而为。”
他眯起眼,“可他颜控。”
顾南澈:“……”
“所以,他为什么留在湛海?”凌濛后知后觉。
顾南澈拧眉,“操!”
他不知何时,已经成了容倾的铁杆粉丝似的。
“……不觉得,那个人挺像个骗子的吗?”凌濛语气更酸:“怎么我哥老是夸他,夸这个人不好惹,让我小心。”
“我非要试探一下他的实力……”
“我劝你,不要作死。”
凌濛嘁一声,“指不定,谁玩死谁呢。”
顾南澈好笑:“那我就拭目以待,容倾最不喜欢有人动那个长得漂亮的人,特别是主动靠近……”
凌濛只想老虎须拔毛,“你说谁比较漂亮?”
“我觉得有人做事比这两个人更狠。”凌濛抹了一把脖子:“虽然,我也挺不惯费雪酌的。”
“那他去哪儿了?”
“嘿嘿!”凌濛撞了下顾南澈,“你让那个姓游的请我喝奶茶。”
“然后呢。”
“我女装。”
顾南澈想抽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