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行提溜着云诏的头,放到陆明曜面前,“很抱歉,她应该没有醒得这么早。”
游行站到费雪酌身后,费雪酌完全没察觉到游行站的位置。
他跪在地上,求费雪酌,“那个,那个你找来的人呢?”
“在你身后。”
费雪酌赶忙回首,他简直是晴天霹雳,当场吓尿。
“怎么是你!”
“你不是死了吗?”
游行路过费雪酌身前,淡漠地扔下一句,“脏东西。”
陆明曜看到母亲的死状,便打横抱起陆砜走,他对于费雪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
“你是为了容倾吧。”
陆明曜不是心胸不宽阔的人,“我父亲肯定对容倾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我真狭隘。”陆明曜道:“多谢你保全了我母亲。”
游行跳下去,“没关系,你会实现愿望。”
待到陆明曜带着陆砜离开后,费雪酌突然发力,他身体膨胀得很大,似乎是要缠绕住游行似的,可游行走得步履缓慢,下一刻,陆明曜开始极速奔跑,跑到高处。
“你去死吧!”
“你们这些杂种,肆无忌惮地伤害我,我要你们都偿命!”费雪酌伸出一只长长的手要拉住游行的背,容倾倾身而来,他捞着游行的身体入怀,远离了费雪酌的纠缠,费雪酌其实寄托了容倾心中的一抹恐惧,他道:“一个无法催动审判之斩的天使,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懦夫!”
容倾淡然,“我有别的法子杀凌逐臣。”
“你先上路。”
无数的冰锥轰棱地凿下来,刺穿费雪酌的四肢,而下一刻,容倾跟游行所在的地面烧起滔天的巨火,容倾压住游行的头在自己肩窝处,他肩上的羽翼盖住烧燎的大火,阻挡了一切烈火灼烧的温度。
游行浑身冒冷汗,很是害怕地贴近了容倾的脖子。
“哥哥,我疼……”
“嗯,我回来了。”
容倾直接跟凌逐臣杠上了,凌逐臣似乎是真的无处不在,他存在于每一个人的恶念中,如镜子一般,无所遁形,凌逐臣惦记着容倾他对象游行那一剑利刃,此刻试图动摇着容倾的心智,“傲慢的大天使长,你杀人弃子,这么无情,怎么有脸活下去的?”
容倾怀中抱着人,右手握着刹雪刀,“就这样活,而已。”
可怕的事情是,容倾找不到凌逐臣在哪里。
刹雪刀映出某个人的脸。
凌逐臣一瞬急了:“解逢花在哪里?!”
噗嗤!
刹雪刀对着容倾的后方刺入,凌逐臣感到自己的心疼痛不已,他仍然嘴硬,“容倾,你杀不了我,你无法催动审判之斩。”
容倾好笑:“是吗?”
他居高临下,看着捂着心脏,落到地上的凌逐臣,“可你有了欲望,对付欲望源头罪恶的方法,不就是让你也产生欲望吗?”
凌逐臣跪在地上,突然,大水横冲直来,季舟槿仿佛明了谁才是罪魁祸首。
他了解,容倾的确以自身的灵魂为代价,把极北深渊做成了一个密闭的地界。
那里是凌逐臣的老巢,可深渊远处的光司……又有可怕的人存在。
季舟槿把凌逐臣冲到塞壬之海,再下了一天一夜的雷暴,仿佛要把游行受过的伤带回来似的。
从此,凌逐臣似乎很害怕雷电。
等到晚上七八点,一切都安然完好的样子。
云诏一脸笑地给游行递了一份草莓蛋糕,“吃吧,我做的,很好吃的。”
“谢谢阿姨!”游行其实吃不得甜,吃了一口,就扔给容倾,容倾倒是也吃了一口。
陆砜笑着对游行说:“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陆砜。”
谢淮看游行,没忍住,在他旁边无语地笑,倒是特意跑去外面给游行买了个冰淇淋,继续问:“薄沨什么时候过来。”
“啊?”游行看着二楼,江宛正在折磨着还活着的费雪酌,上电锯。
铡狗头!
刺啦刺啦的声音。
游行问季舟槿,“感觉应该是个挺好的人,为什么被逼成这样了?”
“嗐,”季舟槿无奈,“江宛被季循路当做试验品,其实你也知道,污染结束后觉醒天赋进化者就没有了,可有人还想要更多啊。”
“那可是韩渊的亲侄子。”
“嗯。”季舟槿吃烤鱼,“所以呢……”
“没有,我心黑。”
游行歪在容倾身前,容倾握住他的手,看他,松松揽了他的腰,似乎是有些微醺,等到旁边无人,容倾贴着他的颈侧说:“乖宝宝。”
“嗯。”
“我没用。”
“嗯。”
“我好爱你。”
游行又被容倾亲了,他突然也很想说,很平静正经地说:“我也……爱你……”
容倾睁开了双眸,明亮非常。
“有多爱?”
“你都说好爱了,还要问我怎么爱?”游行勾着他的脖子,缠紧了,“哥哥不疼。”
容倾只觉,心如刀绞。
“不疼。”
“乖孩子,很勇敢。”
游行呲个牙,“我也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