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五日,晴】
阴天时候的风很凉快,凉快的有些冷了。在和她饭后散步的时候,她忽然问我,“你希望得到什么”
我看向天边散去的晚霞,那风吹来,惹不起一点偏颇的涟漪,
“我希望得到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许下的诺言,因为他说到做到,也因为如此,有些诺言显得无比珍贵。因为你知道,他会做到。”
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这点我无比的确信。也许是良好的教养,也许是人设,但那又如何呢。
比起做不到,做到,已经是不容易了。
毕竟期待过后的落空有时候就像刺人心肺的刀刃。
不过如果哪天他问起我如何看他的,我怕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不是不好意思说,只是一时间想起来的早已经过时间的美化,脱口而出的也不是深思熟虑的答案,不是我想说的。而我想说的,一般短时间内都想不起来。
……
和他在一起聊天时候我鲜少提及自己这边的事。大抵是觉得没必要,大抵是和他当初问我的问题有关—— “为什么喜欢我”
有一个事实是我们彼此心里明白,但从不曾言明。这最多算是自己的选择。就像她今天问我的一样。
“你有爱人啊”她语气里带着理所当然的确信。
“爱人?”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爱人,是名词的爱人”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我知道”我抬手撩开食堂的帘子,迈步下了台阶。语气平淡的和平时和他时候的样子不同。在他面前,总多了几分归属感。这是后来才想到的。
“……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没有,自由身” 有时候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多问对方一些什么。可心知肚明的一件事,即心里总要惦念。
这算什么。苦相思吗。
但不苦,有时候甚至有些甜。
一面我们相信通过聊天和只言片语能知道彼此性子和大致气质,一面却很难相信仅凭这些就对彼此情根深种。
这大概是我们别扭的地方。好在这样的困境不过是一场梦,而在梦外,相守依旧。
【五月二十日,天晴,有风】
五月前他回来了一次解我相思,却也叫我知道了他的生活,怪有趣的。一方面我为自己知道爱人不堪的那面而感到幸运(因为不曾欺骗。其实有一个人能接受自己不堪的那面是幸运的。有时候和他的某些方面太过相似,接受他的不堪就像接受自己的不堪,尽管不是一个事情。其实这么想是卑劣的。爱人,爱人……这听起来就像是爱另一个自己。)
一方面我庆幸,或许他不需要我。足够充实的生活能让人忘记身边的人,何况仅仅在灵魂上有所参与,就像他曾问我的,为什么喜欢他。
更多时候偏向于……精神支柱。或者说,我期待成为的样子,榜样。
我发觉自己所表现出来的生命力渐渐微弱,像一株晒着太阳静待死去的花,很难再快乐。
也很难再给他快乐。
这是不大好的。
从前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会喜欢积极的性子,而反对消极的,除了本身偏见以外,或许还有它本身带来生命力的气息。
像冬日的暖阳一样美好,像夕阳西下的余晖晚霞那样美好。
很久之前我在新闻上看到,说京城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极光现象。
其实没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活得久。
那我也来讨个巧吧。
我祈愿,在下一次极光降临的那年,和我的爱人终得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