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手机就是这点不好，用着用着就卡顿。

李攀云抿着唇，好不容易复制粘贴BOSS直“骗”上HR发来的手机号，用来添加微信。

然而，微信搜索出来了一个李攀云意料不到的人。

那人是李攀云刚刑满释放出来，找工作时遇到的一个黑中介。

两年了，这个人的头像和微信号，甚至网名都没有变。

看到这里，李攀云就有些庆幸，自己的微信号什么的都变过了，微信列表甚至不超过十个人。

嗯，准备去的厂子，李攀云看过百度和小红书，是没有问题的，待遇还不错，中午和晚上有饭补。所以，当初的那个黑中介是怎么摇身一变变成这个厂子的HR呢？

李攀云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这个厂子了，可是，这个厂子的待遇真的很好，以自己有案底的身份，说不定还不能进。

李攀云轻轻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添加了黑中介的微信。

她没有钱。

李攀云：你好，BOSS直聘找工作的，我叫李攀云。

社会你赵姐：你好啊，叫我小赵就可以了。

李攀云：我想问一下，是厂区直招，不是中介什么的吧？

社会你赵姐：是厂区直招，我们是新厂，老厂有十多年历史了，最近换了地方，设备和工人都是新的。

李攀云：那我什么时候面试？

社会你赵姐：不急不急，面试前我问你几个问题。

李攀云：好。

对面输入中好一会，都没有信息过来，说实话，李攀云心里，有些忐忑。对方是发现自己是当初的那个有案底的找工作的人呢，还是……

不，自己对她而言，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两年过去，怎么可能还会记得？

不能自己吓自己。

社会你赵姐：你多大了？

李攀云很快回复：25。

社会你赵姐：什么学历？

李攀云：高中。

社会你赵姐：c市本地人？

李攀云：不，外地的，t市人，离c市只隔了一条长江。

社会你赵姐：那也很近的，过年回去也方便。

李攀云：嗯。

社会你赵姐：要住宿伐？一个月三百，收一百块押金。

李攀云：要。

社会你赵姐：你现在在哪个区？我们厂在北新区的。

李攀云：我现在在武晋区，但是可以去北新区。

社会你赵姐：好，没有案底什么的吧？

看到这里，李攀云的眼睛突然有些酸涩，好看的蓝色眼睛里突然溢出来几点眼泪，没有回复，倒是过了一分钟，黑中介把这条信息撤回了。

社会你赵姐：明天到这个地方来可以吗？

社会你赵姐：地址

李攀云：可以。

……

和黑中介寒暄了一会儿，李攀云关掉手机，长吁了一口气。

她真的，太差劲了。

不过好在，那段最暗无天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虽然凭借自己现在的学历，只能进厂或端盘子，但好好做，一个月五六千也是可以有的。

笑死，当白领，一个月三四千，还不如进厂五六千呢。

李攀云边流泪边想。

李攀云，大学肄业，高中学历，有案底，坐过两年牢。

嗯，是个混血儿。

但身份证上，显示她是汉族，父母皆是纯正的汉族人。

可是，两个汉族是怎么生出一个混血儿的呢？

然而亲子鉴定上，偏偏显示，他们就是有血缘关系，与那个人没有血缘关系。

蛮可笑的。

流了一会眼泪，李攀云哭不出来了，这些年，她的眼泪都快流干了。而且，眼泪也是软弱的代名词，自己可不能再软弱下去啊。

李攀云决定收拾收拾，明天去面试，嗯，行李也带过去吧。

反正，过几天，出租屋也到期了。

和李攀云这边愁云惨淡不同的是，赵朝昭那边就悠闲巴适得很。

“妈，你看我手机，还删了我信息自己回复做什么？”赵朝昭有些想不通，她的母上大人似乎有些不正常。

赵朝昭的母上大人陈薇女士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担心赵朝昭不会聊天，做不好HR，给自家厂子招黑。

赵朝昭信了。

陈薇淡淡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赵朝昭，笑问道：“宝宝，你说，你什么时候谈个女朋友回来啊？”

闻言，赵朝昭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般炸了。

“什么跟什么嘛！妈你别乱说，我是侄女我是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