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的丈夫及时出现,耐心陪伴他,安抚他。
闻钰觉得,自己重生,可能是上天弥补自己,才将丈夫送到自己面前。
偶尔,丈夫的同事也会来家里。
闻钰见过几次,他们来得时间总是很固定,在傍晚的时候。
听到敲门声,闻钰握着盲杖,摸索着去开门,今天的气息,却是闻钰第一次闻到。
“您好。”
他“看着”站在门外的人,露出微笑,“您是第一次来吗?我的丈夫还没有回来,您可以先进来在沙发上休息,等待一下。”
今天的客人有些奇怪,和以往或呼吸急促、或热情洋溢的丈夫同事不同。
闻钰轻轻耸动鼻尖,闻到一股咸湿的海水气。
“您是刚从海边回来吗?”闻钰坐在一旁,丈夫专门准备的懒人沙发上,笑着与今天的客人交谈,“抱歉,我还没有出门过。请问我们的城市,邻着大海吗?”
闻钰说完,等待了许久,才听到客人的回答。
“……是。”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幽深的海底传来的古神的低吟。
闻钰揉揉耳朵,没在说话。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性格。
以往来家里的那些同事,不需要他找话题,便能聊许久,哪怕很多时候,都是闻钰在听。
他们来的时候,会像丈夫一样,带一些伴手礼。
有时是甜品、有时是点心。
或许是丈夫的叮嘱,他们鲜少和闻钰聊起,外面的事情。
两人面面相觑,干坐着。
闻钰无比期盼丈夫的归家。
或许是他频频“看向”门口的动作,引来今天客人的注意。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讨厌我?”
突然被戴了帽子,闻钰回神,连忙摆手。
失去色彩的灰色眼睛,被主人瞪得溜圆,连连摆手解释,“您怎么会这样想?”
明明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熟悉都不熟悉,更遑论喜欢还是讨厌。
在气氛变得怪异之前,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闻钰有些疑惑,与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客人说了一声,拿着盲杖去开门。
按理说,应该是丈夫回来了。
“闻先生。”门被拉开,是常来见丈夫的那位儒雅的先生。
下意识,闻钰说了句,“你们今天,都来找我的丈夫吗?”
那位儒雅的先生有些惊讶,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闻钰侧身,给他让出进来的空间。
拿着盲杖,在地面上敲打摸索着,闻钰为两位客人引荐,“沙发上这位,也是来找我丈夫的。”
奇怪的是,他刚说完,那位儒雅的先生就变了脸色。
“闻先生,”他声音是闻钰从未听过的严肃,“客厅里,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闻钰被吓到了。
也是自从那天起,丈夫的同事们不再来家中做客。
闻钰总在深夜中惊醒,于是丈夫每晚睡前,都会给他热一杯助眠的牛奶。
“你知道么,其实牛奶助眠,是个谬论。”
闻钰虽然这样说,但还是就着丈夫的手,乖乖将杯中牛奶喝干净。
丈夫端来的牛奶,和闻钰从前喝过的,都不太相同。
喝到最后一口时,总有些黏糊糊的口感,但很香。
那位神秘拜访,又神秘消失的先生,丈夫没说,闻钰也没再过问。
虽然闻钰心中有些不安,但依偎在丈夫怀中,他便觉得安全。
乖乖喝完牛奶,闻钰贴在丈夫的胸肌上打哈欠。
待他睡熟,卧室门被人从外面被打开。
第三个人,悄无息声地进入他们的家中。
看着闻钰熟睡的睡颜,丈夫忍不住用手轻轻蹭蹭,而后起身离开。
半睡半醒间,闻钰呓语:“亲爱的,我们养一只小zh……”
丈夫和第三人听到他的呓语,动作不由顿住。
但片刻后,他们还是关上了卧室门,转身进入次卧,直到天亮。
闻钰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温度。
丈夫有早起健身的习惯,但每天醒来,闻钰还是习惯性地摸摸身边的位置。
“早上好。”
看见闻钰,丈夫冷峻的眉眼瞬间软化,就像千年寒冰乍然消融。
闻钰打着哈欠,循着声音过去,抱住丈夫的腰身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