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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76苦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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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宴会大厅里一群人拿着手机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真讽刺啊,真丢慈善人的脸,他们怎么好意思来参加慈善晚宴的?”

“就是就是!”

微博上很快窜到热搜前三的是虞令霍家的丑闻,桩桩件件,证据确凿,露尽黑心资本家的嘴脸,被挖掘出埋藏多年的丑恶行径,拉过许多无辜之人挡枪,闹出过许多人命,在背后策划过多起同行间的恶性竞争,慈善捐款诈捐……

江菀觉得那些落到她身上的目光都带着热辣辣的嘲笑,名利双收的大画家已很久没体会到这种恶意的凝视,她鼓动的神经险些要失控,挽着丈夫的手臂都僵硬着。

不能失礼不能失礼。

她默默念着。

霍饶的助理朝他们小跑来,在霍饶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江菀看到丈夫脸色大变,随后挣开她的手,跟着助理离开,步伐匆匆身形却装作稳重,她被男人落下,心底冰冷。

霍饶走后,有几个有权有势爱八卦的年轻人走近她,目光让她不舒服,问她:“江大画家,你老公霍总不是有‘金盆洗手’之称的大家族继承人吗?怎么尽干回以前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其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叽喳,她脑子嗡嗡地,脸色苍白,全身冰冷,她下意识就想拿出手机,但发现她打完电话后就把手机关机给了跟自己来的助理,不在自己身上。

“咦,这个录音也被顶上去了——”一个女孩大声同身边的人分享,好奇地点开录音,忘记自己将音量开到了最大。

江菀转身正想离开时,大声且清晰的电子录音突兀地在她身后响起,她颤抖着身子,停下脚步。

“我杀了她吗?没有吧!凭什么都来搞我!是她该死……”

是江菀的嗓音,很有辨识度的烟嗓音。

是Elara弄的,她背刺了她。

江菀不敢再听,踉跄着离开。

二楼的拍卖会还没那么快开始,楚复商刚和几个商业大佬聊完,才能歇一会,只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先前站着的大露台上。

寒风燥夜,他仰头看漆黑夜空那抹朦胧明月。

突兀的手机振动声锲而不舍响着,楚复商掏出手机,是陌生的电话。

无关的陌生电话不会精准打到他手机上,能打过来,说明对方是知道他号码,而且所处区域是被纳入允许向他发送信号的地理范围。

想挂断的手指一顿,接了。

“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我都等了好久。”还没等楚复商讲话,楚流意抱怨声便响起,可能是有些顾虑,她的声音到后面逐渐变弱。

楚复商俯视楼下的假山,“嗯,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永远都要铺垫一下的楚流意,此刻亦然。

楚复商兴趣寥寥,直白问:“你手机呢?”

“啊,对,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好奇怪,信号不好,不能上网就算了,连电话都打不出去,现在我在路边向路人借的电话,家里的人都被我挥走了,本来想带朋友过来聚会的嘛,就不想有其他的人在。”

楚流意以前的新手机都是楚靖山吩咐人直接买好送过来,这点事情家里有专门负责的人处理,她的私人电子设备的事情向来不需要她操心的。

“楚管家在忙,今天早上出门了,我联系不到人。我服了啊,都什么年代了,我这还活得跟住在山洞里似的。哥你赶紧找人来修好不好?我等会还要和朋友在影音室看电影呢。”

楚复商皱眉,“家里其他的电子设备也出了问题?”

楚流意赶紧说:“对啊。我觉得是信号问题吧。哥快点找人来嘛!”

楚复商掩下心下的疑惑,“行,你赶紧回家,大晚上的别一个人在路边逗留太久。”

他挂了电话后另一个电话马上打来,是他的助理,楚复商眉心一跳。

助理:“小楚总,上周谈的那个药品订单刚刚接到解约通知,而我们统计发现近三个月来的合作商中,只有两家没跟我们解约。”

而那两家恐怕只是顾及金额问题。

楚复商揉了揉眉心:“你帮我拟个邀请,约对方的负责人明天晚上见面。”

云浸跟着女人来到三楼尽头的一间小会客室,女人屈指敲了两声门,然后扭开门锁,示意云浸进去:“请进。”

就在云浸抬脚准备进门时,她侧头一瞥,看到一片深蓝色的裙角自不远处的拐角一闪而过,云浸只来得及敏感地捕捉到那抹蓝色。

她眯了眯眼,收回目光,抬眸进门。

一进去,她看到池鱼坐在沙发上,翠绿的礼服外披着一件纯白的柔软短款皮草外套,此时她抱臂靠着沙发,看到云浸来,她理了理礼裙,起身看着云浸。

云浸在她三步前站定,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池鱼女士,您好。”

池鱼细细打量着她,“云浸。我是你母亲姜织的好友。”

云浸愣了会,佯装惊讶,“您……我怎么没听母亲说过你?”

池鱼不答反问,抬手碰了彭耳下的翡翠耳坠,“我这耳坠,是你找回的?”

云浸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发现,她不意外对方知晓,也不在意对方是否是试探,她点头:“是我。”

从一开始池鱼有些紧绷的神色此时有所和缓,她的笑容扩大,主动牵起云浸的手,把云浸带到沙发上,云浸垂眸,没有拒绝她的亲近。

池鱼为她倒了杯温水,一边观察云浸的脸色,她发现眼前的姑娘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

最是温和也同样是极致的疏离。池鱼心下一叹,开口道:“我今日叫你来,一方面是为了感谢你帮我找回这对耳坠,它对我很重要。另一方面,我想跟你讲讲你母亲的事情。”

云浸接过温水,很浅地抿了口,抬眸间是一派淡然,“您言重了,这耳坠是墓园保安的功劳,我只是提供了微末的帮助,不足挂齿。”

池鱼想了想,“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云浸又喝了一口水,水杯挡住她微微上翘的嘴角,她双手握着水杯,感受着那点逐渐消散的暖意,似乎陷入思考中,池鱼也不催促,很有耐心地等待,几秒后云浸抬起眼,直视池鱼妆容精致的面容,“好,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好。”

池鱼神色放松,“没事不急,你想好再跟我说。”

池鱼拿过放在一旁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表皮是硬质牛皮色的封面,她的手指在表面划了几下,似是抚摸似是留恋。

“这是姜织大学时期的画集,没发表过的,别人喜欢写日记,她倒是喜欢画画,在我出国前,她托人给我捎来的,没有其余的话,只有这本陪伴她许久的画集,那时啊,我就知道,织织她从来都把我当朋友。现在我把它给你。”池鱼把画集递过来。

云浸低眉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问:“母亲送你的东西,为什么转赠给我?”

池鱼拿着本子的手紧了紧,心下也跟着一窒,她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容貌出色的年轻姑娘,再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因为我发现,相较于我,你更需要它。”

云浸的眸子里有恰到好处的茫然,池鱼扯出个略带苦涩的笑,拉过云浸的手,把本子交到她手中,说:“织织的女儿被亏欠太多,我没有资格要求你不怪她,但我希望你不要恨她……我也是很久之后才发现,织织她并没有善待你……”

池鱼张了张口,平日灵敏干练的她也觉得这个话题太难继续,云浸知她难处,笑了下,“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这已经是很好的答案了,池鱼没有强求。

池鱼盯着厚厚的本子,“我希望你能通过这个画集,了解一下你不曾知道的织织,你的母亲。”

云浸看了手中的本子几秒,翻开,纸张很硬,略有陈旧,色彩有些斑驳了,一张一张无一例外都是油画,看着还有点不合时宜的熟悉。

油画风格不再是她之前看到的那几张,充满稚趣天真,带着孩童的童话色彩。这里面的油画风格怪诞,极具冲击力,不管是从主体选取,色彩构造还是构图方面,除了体现作画人的深厚功底之外,剩下的就是给人极具冲击的情感。

一张张看下来,云浸的心也逐渐变得有些沉重诡异,如果要客观点评这一场画集鉴赏的话,她只能想到用“精神污染”四字去概括,而且这种风格,她大抵似曾相识。

云浸轻微皱眉,看了眼池鱼,池鱼也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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