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石失是蒙古那边极为流行的一种织金料子,非贵族不能得之。
上个月,二格格得了几匹纳石失,然后又分了乌林珠两匹。乌林珠留下一匹她喜欢的,剩下一匹花样不得她眼缘,就被她拿出来笼络人心了。
其实早在乌林珠自己出宫后,府里就有不少人在说抱琴如何如何。抱琴的老子娘还曾找过二太太和赖家,就想着请他们帮忙打听一回抱琴的情况。后来时间一长,到是再不曾听到抱琴家里人的消息。
这会儿听到乌林珠这么说,品琴便多少猜到了些什么,只她却聪明的没有问出来。
按乌林珠的意思去将装纳石失的包袱拿过来,然后认真谢过乌林珠的重赏,便又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乌林珠吩咐。
乌林珠将焦大的住址说与品琴知晓,让她有什么要紧事便将消息送到焦大那里。
这两个月来,焦大按乌林珠的吩咐定期回宁荣两府和城外道观,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也许后院和底下的人不清楚焦大的住处,但却瞒不了赖大,周瑞等管事。所以暴露焦大的住处给品琴,也不算泄露秘密。
“赵姨娘房里有个丫头,叫花袭人的。你可知道?”
品琴:“好叫姑娘知道,六月底的时候,袭人就去了琏二爷的屋子。”
乌林珠闻言挑眉,微微歪了下头,“嗯?”
于品琴来说这都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若不是袭人当初被分到贾琏屋里侍候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嘴袭人的名字是大姑娘取的,她都未必会将这人这事放在心上。这会儿见乌林珠问,她也只知结果,不知过程。
其实这事说来还跟乌林珠有关呢。
当初袭人入府的时候,乌林珠将袭人好一通夸,完事还给她换了个名字,最后才让王夫人将袭人分给赵姨娘。
赵姨娘哪里知道乌林珠只是犯了促狭心思,还以为袭人是正房母女故意安排到她房里的眼线呢。
闺女不大,儿子更小,这种时候留个来历不明,甚至是居心叵测的人在身边…赵姨娘可没那么心大。
于是先小心提防了几个月,之后又暗中布局,最终才借着贾政的手将容貌清秀的‘老实丫头’送到了贾琏房里。
贾琏房里可不是那么好混的,不过袭人年纪小,长的也不出挑,加之性子也不强势,到是慢慢的在贾琏房里站住脚了。
想到贾琏即将迎娶胭脂虎,乌林珠难得同情了一回跳槽的袭人。
哎呦喂,这不是跟王熙凤的陪嫁丫头平儿撞了人设吗?
啧啧啧,也不知道拿了相同人设的袭人和平儿还能不能成为好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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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乌林珠在荣国府用了早饭,才带着人回雍王府的。她入府的时候,四爷都已经上早朝了。
先回房放下东西,再换上工装中的褙子,之后看了一眼早起特意梳好的头发,便带着二丫往绵希台行去。
上午跟着女先生学习各种才艺课,中午回房用午饭,再小睡一会儿,然后下午继续跟着二格格在绵希台混日子。
因乌林珠不止一次找过教养嬷嬷的麻烦,所以下晌由教养嬷嬷教导的课程到是越发严谨,也越发有料了。
二格格出嫁后,肯定是当家主母正房太太,所以管家理事,应酬往来就成了必修课。
乌林珠给二格格做伴读,到也蹭了一回私教课。这些课程都是荣国府不曾教导过原主的,这会儿一一学来,不管以后能不能用得上,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在距离晚膳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下了课,二格格打发走了那些教养嬷嬷,便与乌林珠一块坐在绵希台前的露台上。
过了中秋,天会越来越冷,太阳下山的时辰也会越来越早。呆在绵希台上等夕阳西下,也是一件雅事。
二格格已经从李侧福晋那里听说了昨日宫宴之上,太子发难四爷的事了。
这会儿一边气恼太子行事,一边又担心太子登基后继续发难她老子。
已经隐隐有些被乌林珠带歪的二格格听了这事后,就特别想给她老子出个气,但她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不过她知道乌林珠肯定有办法。
“有是有。只是,”
二格格双眸微亮,迫不及待的追问:“只是什么?”
乌林珠轻轻的耸了下肩,然后双手向上摊开给二格格看,“只是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也不是我这等忠仆能干得出来的呀!”
二格格:“太子是长辈也是储君…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
“那不能。肯定是格格的感觉出现了错觉。”乌林珠笑,“都说吃亏就是攒教训,积经验。格格有心孝敬太子,原是你做侄女的一片孝心,是家事。可奴婢若是参与进来了…奴婢的九族怕是都要跟着一块飞升了。”
着什么急嘛,且等几年,风水就轮流转了。
更何况,她不喜老康太子等人,也不代表她就会喜欢四大爷呀。
能看四大爷热闹的机会不多,就且看且珍惜吧。
想了想,二格格又说道:“…我可以应你一件事。”
“不要!这得多大的事才值得我带上九族去冒险呀!”乌林珠闻言,将头摇成拨浪鼓,开始跟二格格讨价还价。“纨绔的命也是命呐。若是我自己还好说,可我阖族上下几千人呢。”
二格格:“……”
二格格能给乌林珠的实在有限,乌林珠便也只得继续在她面前‘忠仆’下去了。不想当日用过晚饭,四爷便让人传了乌林珠去书房。
乌林珠: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