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次见面,他们都喝了酒,聂山自然会认为谢轻泉和自己一样是好酒之人。
“稀奇啊,我还以为你挺能喝的呢。前几次不都……”
谢轻泉截住话头:“还不是因为要迁就你?你应该挺喜欢喝的吧。”
聂山挠挠鼻尖:“我的确还挺喜欢喝酒的,自己在家里偶尔也会小酌。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酒鬼,而且酒品也很好,绝对没有酒后发疯的习惯。”
这后半句话怎么听都像是保证,谢轻泉也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了。”
聂山也有点尴尬,他认真说道:“以前有段时间喜欢通过喝酒来找灵感,喝醉了之后,会真的感觉自己好像融入某个角色一样,有共同的经历与情感。后来不需要这种方法体验角色了,也保留了喝酒的习惯。谢老师不会觉得我是在找借口吧。”
谢轻泉摇头:“没有,我觉得这是有科学依据的。酒精能降低大脑的抑制功能,使得神经系统的自我约束减弱,从而让人更容易释放内心的情感和想象力。我估计酒精还可能会影响了海马体和前额叶皮质,它们负责记忆和决策,导致现实与想象间的界限变得模糊,帮助你体验到与角色共鸣的感觉……”
聂山听得出神,他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专注地注视着谢清泉。那目光如此直接而炽热,让谢清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就是觉得这样的你,太帅了。”
越是诚恳的赞美,越是让人心动,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从心仪者口中说出,更加让人难以招架。
你们做学问就不需要灵感吗?”聂山好奇地问道。
谢轻泉摇头道:“有很多人都会需要吧,阿基米德的皇冠、牛顿的苹果、凯库勒的蛇……就我们学校我也听说过一个社会学的老师和别人吵架的时候灵感突然爆发,后来出了一本书叫《脏话文化史》。”
“不过,谢老师,你不是研究经济学的吗?你刚才说这些东西,和经济学也有关系吗?”
“我发现单纯依靠传统经济学的模型很难完全解释人们的决策行为,比如面对风险时的不同反应。所以我就开始了解一些神经科学的知识,想从大脑活动的角度来看看这些行为背后的原因……”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过于专业,谢清泉急忙道歉:“对不起,一不小心又开始说无聊的话题了。”在聂山面前,他发现自己异常放松,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话题的方向。
“果然老师的颜值高真的能让学生认真听讲啊。”聂山一击成功后,又立刻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愿意讲你工作上的事情。”
谢轻泉:“因为无聊啊。”
“谁说过无聊吗?”
“绝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很无聊吧。知识就在书本上,愿意去了解的人却不多,不就是因为无聊吗?” 谢清泉反问道。
聂山无法反驳,毕竟他当初也是一个连课本只是都看不进去的“坏学生”,他可没有什么资本和立场来说自己喜欢学习。
“看来我只是单纯喜欢谢老师讲课啊。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吧。”
铺垫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通过情话来“调戏”谢轻泉吗?
谢轻泉突然低头沉默了,然而这一沉默反而让聂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谢轻泉抬头后,脸上带着明显的痛苦挣扎。
“聂老师,你平时说话都这么肉麻的吗?”
聂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说道:“也不是,你就当是我的职业习惯吧。就像你偶尔喜欢讲课一样,我也偶尔会说一些很戏剧化的台词。”
原来谢老师并不习惯这样的情话啊,聂山心中一边快速找补,一边自我反省着。
就在他为自己的解释感到满意时,谢清泉却突然展露笑容:“虽然我不是很习惯,但我还挺喜欢的。”
被谢清泉这么一说,聂山先是短暂的惊愕,随后露出了认输的表情:“谢老师……”
只喊了谢轻泉一声,其中似有万千言外之意。
谢轻泉话语中带着一丝调皮和挑战意味:“聂老师,你算算你都捉弄过我多少次了,我回击一次,也不过分吧。”
谢清泉的争强好胜并没有让聂山感到不适,反而让他更加欣赏对方。
毕竟,聂山自己也是一个喜欢掌控主动权的人。无论是主动约见谢清泉、提出十次约会后结婚的想法,还是通过言语促进两人关系的发展,聂山总是积极主动地行动着。
“自然是求之不得。”
“那下周的约会,就由我来安排吧。到时候我开车来接聂老师可好?这样你就能喝酒了。” 谢清泉脸上的笑容看似人畜无害,但聂山知道这背后是谢清泉不想总是处于被动位置的心思。
“好。”
既然谢轻泉喜欢,那就只能答应了呗,不然还能怎样。
看着谢轻泉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聂山心里也有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