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师,我们来拍个合照吧。”聂山果然说出了谢轻泉期待之中的话。
谢轻泉控制自己的情绪说道:“就这样拍吗?”
聂山还盖着那床米色的毛毯,和以往聂山的形象出入实在太大了。
“就这样吧,随意一点。谢老师,看镜头。”
平时谢轻泉并不怎么拍照,甚至对于镜头有一种本能的抗拒感。可是此时他却很自然流露出高兴的表情,聂山则敏锐抓不到这一时机,按下了快门键。
很快,谢轻泉便在自己的手机里看到了他和聂山的第一张合照——
阳光漫过落地窗,两个男人肩抵肩陷在皮质沙发里。左侧那位膝头堆着皱巴巴的格纹毛毯,金属腕表硌着另一人撑在沙发背的小臂,镜头定格在两人同时勾起唇角瞬间。右侧男人修剪整齐的鬓角泛着青茬,玻璃茶几倒映出他们自然交叠的膝盖。
原来他们是这样的表情,谢轻泉将手机拿了回来吗,说道:“聂老师,放心吧,我会好好保存照片的。”
聂山没有再多任何的话,以因为他们二人都知道,有的话并不现实。他们只能在理智与现实之中跳舞。
这并不影响二人享受此刻的时光,二人挑选了一部爆米花电影——《彩票大作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二人的手又握到了一起,动作相当自然,也没有谁主动这一说法。
也有分开的间隙,例如看一眼手机、回一个消息,但只要双手闲下来,总有一方会悄悄勾住对方指尖
“谢老师,身体好一点了吧。”晚上临走前,聂山开口问道。
谢轻泉现在大脑已经彻底清醒了,哪里不知道这是一种变向的邀功。但他并不介意承认自己的情绪:“心情好,病就好了大半。这都要归功于聂老师今天的照顾。”
果然聂山脸上出现了些许得意的表情,他拉着谢轻泉的手说道:“谢老师,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了?
谢轻泉已经大抵摸清楚了聂山的性格——并非油腔滑调,而是像猎手一般不断试探猎物的反应,等他确信猎物露出破绽的时候,便会直接出手。
果不其然,没等谢轻泉开口,聂山便说道:“我现在后悔和你的十次之约了,太久、太久了。”
这句话也基本完全等同于“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了”,本来就被聂山的颜值所吸引,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也都是欢喜,谢轻泉当然也会有漫长的感觉。
但比起等待,谢轻泉更不想被聂山牵着情绪走,哪怕自己喜欢对方也不可以。
所以谢轻泉微笑着推开了聂山,用缱绻的语气拒绝道:“聂老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说了十次,那就是少一次都不行。而且真要结婚,我们还有很多要了解的事,对吧。”
聂山感觉奥司他韦可能失效了,否则为何他嗓子也有一点痒了,大概是被传染了吧。
“好。还有七次。”
甚至声音很有明显变得沙哑了。
“还有七次吗?今天不是什么都没做吗?”谢轻泉佯装听不懂,反问道。
“这就是约会。”聂山没有多解释什么,因为他也看出来谢轻泉身体应该恢复许多了,这明显是在挑衅他。
“好吧。”谢轻泉“无奈”答应,一副任由聂山无理取闹的样子。
聂山决定自己今天还是收敛一点好了,毕竟谢轻泉还是病人。
等聂山都已经换上鞋,马上要打开房门的时候,谢轻泉突然叫住聂山:“聂老师,等一等。”
聂山听话转身,没想到谢轻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道:“今天麻烦你了。”
吐息扫过自己耳尖时,聂山睫毛颤了颤,绷紧的肩线也松弛下来。谢轻泉突然贴近的体温炙烤着侧脸,蜻蜓点水的亲吻让人神情恍然,松开衣领时小指擦过颈动脉,留下比吻更烫的划痕。
聂山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谢轻泉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的眼神中读出了危险。
不过,谢轻泉可不害怕,反而说道:“毕竟感冒了,今天就只能这样了。”
那种危险感更加明显,但聂山沉默片刻后只是说道:“谢老师,今天你病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这句话背后的威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谢轻泉只是挥了挥手:“开车小心,到家后,记着给我发消息。”
“好。”
说完后,聂山转身就离开了,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恋,也有可能是为了保全自己仅有的理智,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另一面。
目送聂山离开后,谢轻泉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然又是病毒作祟,烫得有些惊人了。
还是去睡觉养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