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喝葡萄酒?”谢轻泉问道。
曹停芳一脸震惊:“谢轻泉,你听听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人话吗?”
孟庆涛不言,只是拿着筷子敲了敲碗,清脆的声音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周霄远都忍不住说道:“南大不中留啊。”
聂山笑了笑,拿出自己带的白酒,说道:“酱香可以吗?”
“这还差不多。”
三人就差把“灌酒”两个字写在脸上了,其实他们都不算酗酒之人,可是姑爷第一次上门,如果还能横着下桌,那怎么能行呢?
餐桌变酒桌,主题也从追忆变成了审问。
曹停芳他们也很有分寸,没有过问收入、情史这些敏感的问题,只是聊着二人接下来的打算。
“下周我也准备带谢老师见见朋友。再往后就要考虑结婚的事。”
“我不会让谢老师受委屈的。虽然我是个演员,但我也只是个演员。”
“谢老师人很好,我很喜欢。”
“我承认我和谢老师认识的时间不够长,但时间不应该是衡量感情的唯一意因素。”
一开始谢轻泉还试图帮聂山挡挡酒,毕竟按照他们这个灌法,谁扛得住啊。不过没多久,谢轻泉便选择了放弃。
没办法,他们三人的态度实在太坚决了,压根就不给谢轻泉插手的机会。聂山也不反抗,居然真的让曹停芳拿着猪蹄汤和他碰杯。
最离谱的是,谢轻泉让他们少喝一点的时候,聂山居然主动说道:“谢老师,今晚你别管了,我高兴。”
这是什么醉酒发言?谢轻泉还从来没有听聂山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好笑又无奈,谢轻泉只能任由聂山发挥了。
聂山酒量的确不错,但孟庆涛和周霄远也不差,更何况还有一个可以用猪蹄汤、白开水、豆奶乃至空气敬酒的曹停芳在,聂山再怎么能喝也很快就败下阵来。
“好了,别喝了。”看着聂山晕乎乎的模样,谢轻泉还是出面了。
这次没有人再劝酒了,今天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聂山的待人接物就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他们看得出来聂山是真的喜欢谢轻泉。
如果说在见面之前,他们因为聂山的职业而担心这段关系。那么现在,他们或许还不确定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最起码心中的那份担忧已经渐渐消散。
就这样吧,好男人本来就稀少,适合1号的就更好了。暂时将2号列入白名单吧。
唯独聂山是真的喝上头了,还想要打一轮的庄。
“进去休息一会儿吧。”谢轻泉拖着聂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也不管聂山一身酒气,把他外套脱掉后就让他躺上床了。
“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再叫我。”
聂山此刻大脑的确有一些不清醒,显得格外温顺。给聂山盖上被子后,谢轻泉又回到了餐桌。
“我就进去两分钟,你们怎么就开做卫生了?”谢轻泉看着忙碌的二人,开口问道。
唯一一个清闲的曹停芳:“现在不做,等会儿让你一个人做啊。”
依然像留学时候的时光,谢轻泉做饭,他们就负责所有的善后工作,尤其是孟庆涛做卫生,最为细致。
谢轻泉也毫不客气地吩咐道:“孟律,帮我把厨房打扫干净一点,中午在那儿一言不发,就知道偷懒。”
孟庆涛勾着背刷碗,头也不回:“我那还不是为了给聂山表现的机会。”
“谢谢你们了啊。”谢轻泉是在吐槽,也是真心。
毕竟,他们都是在自己。
四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话题主角依然是聂山,只不过发言者变成了谢轻泉。
“我也不知道未来如何,走一步看一步呗。”
“你们放心吧,虽然我很喜欢他,但就算最后没有走在一起,也不会要死要活的。”
“大家年纪都不小了,都坦诚点呗。”
四人聊了很久,直到曹停芳的电话响起。
“行,我这就下来。”
“王泽到了,我要回去了。”
“曾经的二排小天后,如今也沦落到十点回家了。”孟庆涛叹息道。
谢轻泉则问道:“王总不上来坐坐吗?”
“上来还得找个地方停车,就不上来了。”
他们经常都在约饭,谢轻泉也就没有再邀请。
没想到的是,从P城来的孟庆涛也要走。
“你要去哪儿?我床都被你铺好了。”
“我傻?今天晚上还在你家过夜?我定了酒店,先走了。”
很快,热闹喧嚣的客厅,突然又变得寂静起来。
谢轻泉很喜欢叫朋友来家里玩,随意、自在、开心。哪怕做菜、做卫生再累,也让人觉得开心。
但谢轻泉也很害怕,因为曹停芳他们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不像20多岁的时候,四个人还能一起吃宵夜到反胃,然后吹水到天明。
每次聚会结束后的寂静,就像潮水退去后的海滩,只留下一片空荡。每当这个时候,谢轻泉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孤独和无奈悄悄爬上心头。
“谢老师,我醒了……”
主卧的门被打开,聂山单穿着一件衬衣,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不过,现在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