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和谢轻泉预想的一模一样,孙芸芳虽然垂垂欲睡,但依然强撑着精神,这场景和谢轻泉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孙芸芳对谢轻泉的教育一向很宽松,谢轻泉出去和同学玩,孙芸芳基本没阻拦过。但无论多晚家里都会给谢轻泉留着灯。
“回来了吗?回来我就去睡了。”
“那你先睡吧。”
看着茶几旁的礼物袋,明显没有被动过。谢轻泉从书房里拿了一张A4纸出来,写了两句话便压在手镯盒下。
第二天,孙芸芳一早起来,便看到了手镯盒与留言。
孙老师:
感谢您三十多年来对我的照顾,感谢您为我挡住的那些流言蜚语,更感谢您能那么努力的理解。
钱我都给了,可不允许退货了。
看着谢轻泉的留言,孙芸芳的眼睛一瞬间就湿润了。她一个人独自把谢轻泉拉扯大,怎么可能轻松。
清晨阳光正好,孙芸芳把手镯取了出来,昨天甚至都没好意思细看,只是大致知道这是一只好看且昂贵的手镯。
孙芸芳把它戴手腕上,阳光漫过手镯,翠色随角度流转,莹润质地将光束揉作细碎的丝缕状光斑,在镯面蜿蜒游移。
真好看!
谢轻泉早上起来看着孙芸芳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便走过去抱住她说道:“孙老师真越来越年轻了。”
“别油嘴滑舌的。把转账记录拿出来给我看看。”
谢轻泉拿出手机,把昨晚给聂山的转账记录给孙芸芳看了看。
“真的才10万?小聂不会骗你的吧,还是你钱没给够?”孙芸芳不懂玉,可是她自己也买过玉坠,知道好一点的手镯都是六位数起,而且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看的镯子。
这根手镯少说也得几十万吧。
谢轻泉说道:“玉石的水太深了,这镯子是聂山认识的朋友出给他的,只要了个材料钱。他给我的时候估计又给我打了个对折吧。放心,我不会占他便宜的。”
听到这儿孙芸芳才稍微放心了,对手上的镯子爱不释手,然后又说了一句:“要不我打点钱给你?”
谢轻泉听到这话哭笑不得,孙芸芳争强好胜了一辈子,他知道孙芸芳在想什么:“妈,就把聂山当媳妇儿看好了,就当是他孝敬你的。”
孙芸芳瘪嘴说道:“得了吧,别以为我不懂。”
这会轮到谢轻泉无语了,有个什么都懂的母亲,也是一种痛苦。
“妈,我还要去打个电话,有点事儿。”
“行吧,你去忙吧。”
回到书房,把门关好,谢轻泉才向曹停芳发去了视频邀请。
然而谢轻泉的视频邀请居然被连挂了二次。
直到第三次,曹停芳才接通了视频,然后一脸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刚才在做胎教,没注意到手机。”
谢轻泉毫不犹豫揭穿了曹停芳的谎言:“这个时间点你没在刷帅哥我都不信了!还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搞什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把戏,这么多年了,哪次你做了亏心事不搞这套?”
“胎教,怎么了,你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啊,心机很深嘛,曹老师。”
曹停芳脸上写满惊讶:“天啊,谢老师,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楚楚可怜,状如无辜。
谢轻泉冷笑道:“真要进军演艺圈了?难怪和聂山关系那么好,你们才是朋友啊。”
这话说的曹停芳不能忍了,“我辛辛苦苦接近聂山是为了什么,不都是为了你吗?我要打入敌人内部,在有问题的时候才能第一时间传递情报啊。我一番苦心,就这样被你曲解,我不活了。”
作势,曹停芳便要哭出来了。
谢轻泉最终还是破功了,大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别演了。”
曹停芳这才收起了自己那无处安放的演技,同样笑着说道:“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多才多艺呢?难不成我真正的天赋真的在表演上,只不过被学术给耽误了?一把年纪了,再勇闯娱乐圈,你说会不会太辛苦了啊。”
“差不多得了啊,曹女士。”
曹停芳追问道:“说吧,聂山这家长见得如何?”
“我不信聂山没有给你汇报工作。”
“谢老师,人太聪明,是会没有朋友的。”
“对对对,我现在一个朋友都没有,全投靠聂山去了。”谢轻泉自我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