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尧无奈的笑了笑，把人抱在怀里安慰。

“不讨厌，不讨厌。”

一直到谢钰的哽咽的情绪都压了下去，才说：“不累吗？”

宋子尧有点没听懂，疑惑的嗯了一声。

“一直照顾别人情绪不会很累吗？”

宋子尧反应了一会才轻笑一声：“谢钰你知道吗？”

“我很小的时候上山学艺，学的是雕木雕，那个时候我在街上碰见了一个小孩儿。”宋子尧揉了揉谢钰的发顶，继续道：“浑身脏兮兮的，还是个下雨天我说把伞给他用用，他就倔强的说不要。”

谢钰意识到什么突然抬起头盯着他。

“我当时觉得他挺傻的非要说什么自己不可怜，我又跟在必承安门下学剑时又碰见了他。”

“脏兮兮的小乞丐找到了家，被人收养了。但他还是很可怜，小小的一个刚去新环境不敢多吃，不敢大声说话。”

谢钰用指甲扣了扣他手心的肉，想让他闭上嘴，宋子尧不为所动。

“我当时还是觉得他很傻，明明都有人爱了为什么还是这么小心翼翼？”

“一直到我真的开始了解他才发现，他吃的苦太多了……像是汪洋的大海，但还是把委屈憋在心里。”

“我是可怜他，但我更想去尝试爱他。”

话音落，谢钰的脸都快红成苹果了，整个人在蒸发的状态。

宋子尧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害羞什么？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谢钰捶了他一下，把脸埋进去，恼羞成怒似的说：“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小乞丐！我统统不知道！”

宋子尧揉了揉他的头顶，“既然不知道就睡吧，万一以后知道了呢？”

谢钰是一点都不想理他，翻了个身赌气似的睡了。

这些事他早在很多年前就忘了，可宋子尧却一直记得，是心里过意不去吗？

什么过意不去，明明还嫌弃自己傻！

就是要羞自己！(???)

宋子尧凑近他环上了他的腰，贴着他的后背陪他一起进入了睡梦中。

隆冬，北风凛冽。

不知是不是天气冷的原因，谢钰睡到后半夜就在宋子尧的怀里折腾起来，一会是哼哼唧唧的呜咽声，一会是紧皱眉头的蜷缩。

宋子尧被他吵到了，迷迷糊糊的拍他的背想叫他睡安稳点，可拍着拍着怀里的人就突然不见了，他拍了个空。

谢钰坐起了身，几步从他身上跨过去趴到床边干呕了起来，身上冷津津的，白日里难受的滋味又回来了。

宋子尧寻着声音跑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后背。

“烧又上来了？怎么还吐了？”

谢钰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头晕乎乎的，身上几乎是快要脱虚的状态。

“不知道……好难受……哼。”

宋子尧突然无意间看到八仙桌上的药碗，心里又开始自责起。

“就不该由着你的性子，快26的人了还不知道珍惜身体。”

谢钰趴在床沿上吐了半天也没吐出什么，最后干脆就躺在那了。

宋子尧倒是心疼坏了，手捂热了，伸进他衣服里给人揉肚子。谢钰那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气。

谢钰抓着他的手腕，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了，我去给你温药，松手。”

“不~再揉一会……。”

谢钰把腿搭到了他腰上。

宋子尧说不由着他就不由着他，从他小腹上抽回手，抓住脚腕给掰了回去。

“喝了药再给你揉。”

宋子尧没再理会他的娇嗔，下床穿了衣裳就出门了。

谢钰没要的自己想要的好处，在床上来回翻滚着，却又把自己滚晕了，趴在床沿又是一顿干呕。

他怀疑人生的躺在床上，不会就因为自己没喝药就吐成这样吧？

宋子尧那东西……还没出去？

他气的砸了下床，宋子尧就回来了，还把他吓到了。

“生什么气？不是说回来给你揉吗？”

谢钰向后仰去看他，“没有……。”

宋子尧撩开他额头上发丝，冰凉的指尖划过发烫的皮肤，又蹲下轻吻了下。

“喝药。”

谢钰对他眨了眨眼，好像发现他生气了，立马做起来端起碗喝了药。

苦涩的药味蔓延在他的口腔，一直到喉咙都苦的发麻。

宋子尧捏住他的下巴叫他张开了嘴，塞了一块硬糖，叫他含进嘴里。

“往后的药不许漏喝一滴。”

他还没松开捏着谢钰脸的手，谢钰只能微微点头。

“我会好好喝药的，你能陪我睡觉了吗？”

宋子尧这才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