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对他翻了个标准的白眼，谢钰甚至没过这么标准的白眼。

祁政安在大雪天的累的大汗淋漓，谢钰都有点心疼他。

“花哥，你这也不怕感冒？”

谢钰走到廊中停下，解下身上的斗篷顺手递给了宋子尧。

“他是自愿要来帮忙的，话说你们来干什么？”

裴玄端起石桌上盛糕点的盘子给他，谢钰摆了摆手，他吃了宋子尧强制喂给他的蒸蛋现在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亏我还心疼你，怕除夕夜找你吃饭你会不肯来，想帮你来的。”

裴玄挑了挑眉，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点心。

“叫上纪安羽吧，要不她自己一个人在云梦太孤单了。”

谢钰倚在了廊中的柱子上，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雪花，心中不由的感慨：“师尊之前就喜欢热闹，我也没多回去几次，反倒是人不在了才开始往家走。”

宋子尧揉了揉他的手腕，似是安慰。

裴玄也叹了口气说：“所以啊，珍惜眼前人吧。”

说完还冲着院外的祁政安喊道：“祁政安！回来吧。”

祁政安听到了，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跑到裴玄身边，洋装可怜的把被冻红的手伸到裴玄面前，想讨个甜头。

裴玄看他可怜，把自己捂热手伸了过去，可祁政安还没正经半天又开始整那死出，抱着裴玄的手蹭来蹭去。

“小玄玄~你的手好暖和，好软，好香。”

裴玄一下子把手抽回来，十分嫌弃的用手帕擦了擦。

谢钰在后面笑个不停。“不是我说你们俩这关系是怎么回事？”

裴玄不屑一顾的把手帕扔到祁政安身上，祁政安一下子就接了过来，叠好揣进兜里。

“我还要问你呢，你不是说跟他不熟吗？”

裴玄指了指在一边十分贴心的为谢钰身上斗篷抖雪的宋子尧。

谢钰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谁钳住了喉咙。

“额……人总是会变的吗……而且你不觉得他真的在照顾我吗？”

谢钰挽上宋子尧的手臂，裴玄都没脸看。

“随便你们。”

谢钰笑眯眯的挽着宋子尧的手臂出了执法司，跟宋子尧一块回了那小屋。

谢钰一进门就把脚上的鞋子蹬掉了，扑到沙发上，拿了个跟自己原型差不多的灰蓝山雀的抱枕，揣在怀里。

宋子尧跟在他后面收拾烂摊子，把鞋子摆正了，又去解谢钰脖子上的围巾。不小心把他的皮筋弄了下来，还要给他扎好。

宋子尧抓了抓他他的发丝，突然问他。

“怎么一直留着长发？”

起初以为是在上界长发习惯了，可后来又想起谢钰前些年都呆在下界……怎么说都习惯短发了。

谢钰直起腰坐起来。

“脑后有道疤……不太好看遮一遮。”

宋子尧突然皱眉，说着谢钰还偏过去头，撩起头发给他看。

那道疤痕早已愈合了，但还是那么显眼他不禁心里一颤。

轻轻抬手去触摸。

“怎么弄的？”

语气有些心疼。

谢钰放下头发，顺了顺毛躁的发丝，不太在意的回应他。

“廖宁打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

宋子尧眉头皱的更紧了。

谢钰笑了笑想缓和气氛，“关你什么事啊？他早都死了……我现在好好的呢。”

宋子尧看着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喜欢好了，凑过去抵住他的额头，触碰到他的薄唇……有些凉意随后被自己的体温代替。

“我心疼你……。”

“用不着你心疼……说了我一点都不可怜。”

宋子尧看着眼前的人，没变……和以前一样。

“没办法……。”

宋子尧没办法不去心疼，爱他爱到骨子里……到极致。

爱到极致便是心疼。

“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人……不懂也害怕辜负你。”

宋子尧听着他说，像是把多年压在心里的委屈吐给他，他很开心谢钰能告诉他。

谢钰的眼眸渐渐的暗了暗，他总是被爱的同时却又没有爱。

“坦露痛苦才是感情里试图走捷径的作弊行为，我说了我不可怜……只是不知道怎么去爱你。”

宋子尧笑着去吻他，“我爱你就够了。”

宋子尧就只是在他身后看着他，仅仅是盯着就已经很喜欢了，他凑到谢钰的耳后轻语道：“晚上要跟我一起去逛超市吗？买一点生活用品。”

谢钰掰开他的脸说了声好，宋子尧就暂时陪他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

蓉城的雪越下越大，谢钰临出门前被宋子尧要求穿上了棉服，显的他整个人都胖了一圈。谢钰嫌弃这十分臃肿，宋子尧一边给他系围巾整理头发一边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