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经理绷直背。
“店长,您见到了,服务行业的领导一味赶客和苛待员工,真能赚钱吗?”
经常迟到早退的经历不清楚店长的具体在店日子,李兰情却是天天站岗的,调一调李兰情的记忆就能算准。
店长眼神敲打着经理。
一沓红纸包严实的钞票放在桌上,兰情道:“我来是希望收购服装店,交给我打理,您会赚得更多。”
经理呆眼,老李头不是说好她是个夫家落败的家庭妇女吗?哪变来的钱?!
“我来收购服装店,顺便——”兰情没给他思考时间,指尖锋芒向他,“来解雇你。”
*
夜幕来临,服装店内熨斗熨衣服的蒸汽飏飏升起,门前风铃叮铃,赵启州推开玻璃门。
兰情此刻穿着朴素,背对着他烫衣物,和他料想的一样,“你果然还在卖衣服。”
兰情:“?”
“这位客人,本店打烊了。”
男人皮靴摩擦着瓷地砖,神情多了几分快意,“看来刘氏没要你。”
“不是也没要你吗?”兰情倚在熨架上,神情婉然。
赵启州闻之色变,强笑道:“李兰情,人还是要有些分辨消息真伪的能力。”
他摇首无所谓地抿笑,“我和刘氏的事属于商业机密,闭上你的乌鸦嘴,安心做你小店员。”
兰情:“打折特价区在左边哦。”
听见打折二字,赵启州刚见晴的脸又冷下来,“李兰情,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不介意再和你们经理谈谈,让你下岗。”
“经理走了。”
“走了?”
“他被解雇了。”
赵启州不在乎一家小小服装店的人事变更,扬言道:“那就你们店长。”
“诶?店长?”一名店员抱着半人高的塑料袋走过,冲兰情喊了声,陆续有几名店员走过点头说着“店长好。”
赵启州不信自己没听错,她们管谁叫店长?李兰情?总不会是自己吧,那当真是眼前一穷二白的李兰情?
店长是李兰情???
“店长,仓库的羊毛衫放哪儿?”女店员拖来一箱塑料纸封的衣物,白花花打着卷,几只棕色小虫在毛绒间爬来爬去,“都蛀了。”
“叫废品站收走吧,”兰情指挥道,“这么低质量的衣服我们不卖客户。”
“好嘞~”
“你什么时候成店长了?”赵启州斜瞄一眼。
“就在你来的前脚。”
赵启州被哽住半秒,一丝嗤笑从唇边侧溢,“你的同事还真配合你演这出戏。”
兰情给出了请的手势,“这位客人,不想逛打折区的话我们有二手旧衣以衣换衣活动,那边登记。”
赵启州当了老板后哪受过屡次被人岔开话题的轻视,今天进服装店是为发泄而来,愤没泄到,徒增几分气恨,心中的天秤不平衡地泛着酸水。
还有天理吗?凭什么一个甩了自己的女人能过得如此舒心,他多年的努力跟李兰情比仿佛相形见绌,被她的不在意衬托地轻如鸿毛。
“别装了,李兰情,你根本没钱。”以他们之前的关系,他下这句断定下得毫无疑虑。
李兰情没钱,再有钱也被李兰情大手大脚地花光了。这些年她光顾着花钱了,除了花老公的工资还做过什么?还会做什么?
“你很关注我嘛赵先生,谢谢你的关注,看不出啊,你还是对我那么念念不忘。”
赵启州的脸火辣辣地如红椒,写满了恼羞成怒四个字,将手中衣物扔在客座沙发,“拿乔也要拿个自己配得上的身份,这件,给我包好,我要亲眼看着你包。”
“这件有人买了。”兰情说罢,赵启州又挑一件,但凡挑出一件兰情总会接下一句有人定了。
客座沙发逐渐没在衣服堆里,赵启州忍耐到了极限,“你玩我?”
“怎么会呢,”她弯着两瓣兰叶似的眼,“为了提高效率,本店目前是付款后才打包,赵先生还不符合打包需求哦。”
“那你来说,哪件没人买。”
兰情轻手一取,从两排架子中选出一套价格最贵的衣服,递给了赵启州。
瞄见标牌上的数字,赵启州咽了咽喉。他最初仅仅是单纯来报复李兰情,没真想着要放血啊。
买?不划算,这衣服皱得堪比姥姥家给狗垫窝的压箱棉袄,质量一看就不过关。
不买?看着李兰情的目光赵启州气从心起,不买不就暗示自己在露怯?他的生活应该比她好,也必须比她好,让她追悔莫及。李兰情就在旁边,自己不能给她以嘲笑的把柄。
最终,赵启州不情不愿地掏空了钱包。
“有钱人审美真独特,”店员咂咂舌目送他远去,“这衣服放了好久都没人买了。”
兰情笑:“把质量不好的贵衣服都拎出来,以后他来,专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