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开电视,屏幕里面是中断播放的哆啦A梦,纪砚急忙摁掉,在片库选了半天,最后石沅说还是看哆啦A梦吧。
还有石沅接过她的碗,帮她盛汤的时候,开心的像一个小孩,昂着头,撇着嘴,像在说:“我也有人盛喔。”
“还有唱歌的你。”
“等她又露出马脚,我就当场指认。”
当石沅以这种方式揭露自己,纪砚像大雪天走进暖气很足的室内,脱下外套,温暖立马裹住了她。这世界上,只有石沅把她看的如此仔细,纪砚怀疑,那扇门并非隔绝她和外界,石沅通过空心的锁眼,看见了她,欣喜的下一秒,失落感又侵袭,那又怎样?纪砚苦笑。
其实她没那么想回去,回到是大学生的时候,回到会因为演出整日排练,回到有一次忘词,被喝倒彩。现在的她,没人不捧场,哪怕五音不全,溢那些美之词也会从那些人口中倾巢而出。
“指认之后呢。”
“让她停留久一些。”
久到超过失落,可是失落的表情也转瞬即逝,只是在石沅眼里,“转瞬即逝”的时间好漫长。
是爱吗?不是。是她知道那种表情的含义,那样的心情从一年前捆绑她至今,直到她从别人脸上又再次看到,时间又倒退到她内心动荡的一年,画面和声音调出那时当下的情绪,又折磨着此刻的当下。她不知道纪砚因为什么,在她眼里她太完美了,性格、外表,还有家势和能力都太好了,这样的人也会有烦恼吗。
又是红灯,是最后一个路口,语音播报还有最后五分钟抵达目的地。
“我后天回中国。”
“是吗。”石沅看着纪砚欲言又止,还是问出口:“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那祝你一路平安。“
一种让纪砚无法理解的情绪,被车门合上的声音唤起,像一块石头轻轻放入海里,没有激起一丝波澜,缓缓降落在海底,压在奄奄一息的海草上。现实有时也是把她从暖气很足的室内拽出去的手,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她感觉自己被冻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