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能确保,脱离了她控制的Leon,会对着季云他们爆出什么惊天猛料。
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阮梨已经眼疾手快地抓住了Leon的手,将他拖进了厕所的隔间之中。
——最稳妥的方式,就是带上他一起躲藏起来。
“呃,Leon人呢?怎么去了这么久……”
在他们躲起来后不久,墙外便传来了季云的问声,“我原本还想问问他有没有见到我女朋友呢。结果他也不见了。”
这隔间是个拱门的设计,上面只挂了一层单薄的隐私帘。
也就是说,外面的人随手便可以撩开这挡帘,一睹究竟。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那么所有人就会发现,此时此刻,阮梨正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被Leon压入怀中。
这隔间太过狭窄,容纳不下两个成年人,几乎拥挤到阮梨连手都不知放在哪儿,最后只能顺势搭在了Leon的腰上。她将面孔贴紧他的胸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见Leon也在不安分地乱动,阮梨眉头一皱,猛地扯过他的下巴,迫使他注视着自己的双眸。
最后,将手指轻轻放在唇上,“——嘘。”
Leon的脊背有一瞬的僵直,随即,忽而压抑地低笑了一下。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她肩上的挎包,正抵住了他的西装裤,随着她的动作,而大幅度摩擦。
Leon的喘-息逐渐变得短促,而她却对此毫无所知。
该不该告诉她?
心绪犹如脱缰的野马。
他正在犹豫不决之时,帘外传来了朋友们的声音,“他衣服还在这里呢,咦,怎么还多了个吹风机?”
季云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距离两人不足两米远的地方。
阮梨闭着眼,脑海中却难以抑制地浮现起男友略一伸手,揭开那片摇摇欲坠的帘子——最后将她与“奸夫”捉个正着的画面。
这种不堪设想的惊险之感,让她激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外面的人却依旧在呼唤。
“厕所里是不是有人啊?hello?Leon,是不是你?”
听着季云一惊一乍的呼声,阮梨的心都悬到了嗓子尖儿。
她下意识地往内退去,外露的脊背却碰到了冰冷的墙壁,冰得她差点倒抽一口气,却被猛地捂住了嘴。
还未脱口的惊呼及时遏制在了空气中。阮梨心有余悸地移过眼,却对上了Leon幽暗的目光。
起初,Leon捂住她的嘴,只是为了防止她叫出声音。
但慢慢地,这个动作就变了味道。
他不知发了什么神经,指尖顺势挪动,直到按在了她的唇上,细细地摩挲。
阮梨几乎能感受到他指腹粗糙的纹理,温热的触感。
他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更是裹挟了欲-望与贪婪的火苗,好似要将她的肌肤烧出一个洞来。
很显然,这种充满暗示感的动作——已经越界了。
他戏谑地笑,拿捏了她不敢剧烈反抗的心理,手指继续在她的唇间蠕动。
一步步模拟,方才她喂男友蛋糕的动作。
还真是只记仇的小狗。
阮梨知道他在赌,
他赌她不敢出声。
这种游刃有余的松弛感,让阮梨莫名很是不爽。
凭什么总是她被他耍得团团转。
于是,她冷不丁抓住了他的手,往他手心咬了一口。
他的掌心被咬出一圈齿痕,还牵出了一缕水丝,很快便泛起了红。
奇怪的是,他仿佛没有痛觉一般,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神态反倒像是……肉眼可见地兴奋了起来。
帘外又传来了季云醉醺醺的疑问声。
“呃,这里怎么有四只鞋子啊?”
更远的一端,是朋友在隔空回应他:“四只鞋子?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有两个人啊,那厕所那么小……”
季云的酒后疯语,吓得阮梨花容失色。
原来是那隐私帘并没有全然将拱门遮挡住,而是在下方留了一道十厘米左右的缝隙。
他们两人交叠的双脚四足,被看得一清二楚。
可此时缩脚已经来不及了。
阮梨的头痛得好像要裂开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被跟踪狂缠上的受害人,现在却好像被迫和他上了同一条贼船。
更恐怖的是,
向来糊涂的季云,此时却难得地聪明了一回:“唔,这个……好像是我女朋友的高跟鞋……”
闻言,阮梨的头皮瞬间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