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年呼吸急促了几分,心里盘算着要接下来怎样安顿好周宁,他们会不会被通缉。
他脑海里疯狂盘算自己家中还剩多少银两,差多少到一千两银子,恨不得赶快与系统会面。
“五两。”
“……”
“……”
他又冷静了下来。
周景年啊周景年,你一生遵纪守法,怎么可能会抢人的银子呢,你可是个正面人物。
不对,五两银子他们想贿赂谁?县令作为从八品官员,月奉最少也有十五两,谁教的。
“那你们已经打点过师爷了?”他狐疑地打量村长,五两银子贿赂市长,是谁想出来的。
“我们还未打点,本想着昨日在私下给的。”
“行吧,你把那五两给我,今日就能得到县太爷的答复。”才五两,当他是傻子呢,这李家村肯定有不少银子在手里。
苍蝇腿再小也是肉,抓紧完成再把学堂的事办好才是。
另一边的周宁倒是十分兴奋,白天她就一直跟翠花一起,教了整整一天算数。连旁边的翠花奶奶都凑上前来学,用完晚膳也不让她回去,说是兄长交代她晚上要留下来给翠花当夫子。
她吵闹着要和系统睡在一处,还用细绳将系统的腿绑在手腕上,与翠花两个人在小床上背着算数口诀,隐隐还能听到翠花奶奶也在旁边念出声。
今日一大早,两个小家伙就看着翠花爷爷打着哈切回来,木桶里是晚上抓到的小螃蟹。
青色的,肚子比小孩巴掌还小。
“爷爷,这就是你一晚上抓到的螃蟹吗?怎的今日这么多。”翠花随手抓出来一只放到地上,小螃蟹快速爬行反倒是引得大公鸡上来便啄。
周宁没见过这个,还以为是大蜘蛛,仰起头眼睛亮亮的看着翠花爷爷:“爷爷,这是你跟兄长晚上抓到的吗,兄长呢?”
翠花爷爷脸色涨红,不知道该怎么接着诓骗眼前的小娃,昨日村里去县衙的都没回来,怕周宁知道了会闹,一整日都关在他家院子里。
昨晚他不是去田里抓螃蟹,而是去周景年家守了一晚上,这螃蟹是村里其他人不要的。
让他带回来哄骗周宁。
“你兄长啊,他,他去山上砍柴了。”
周宁嘴角高高翘起,抚摸着身边的系统的头,“统叔,兄长是去砍柴了,我们在家乖乖等哦。”
系统看着四方的院子,心里不由得沉了沉,它和宿主即便做过要两日归家的假设,可现如今真一夜未归,它也要早做打算。
这一整天,周宁都在和翠花在外面疯玩,手腕上的绳子紧紧牵着系统。
“哎呀,”周宁突然捂着肚子,“翠花,我肚子好疼,要回家一下。”
村里一向是自家的粪肥自家田,听到伙伴要求回家方便,翠花并不觉得有什么,点点头打算一起。
“那我俩一起。”昨日晚爷爷叮嘱过她,一定要看好阿宁。
周宁连连抬手拒绝:"我就一个人嘛,你要不先回去要奶奶晚上也准备我的饭,等下我正好带点米过去。"
“不用吧,我听到奶奶说这几天你都会在我家吃饭,你这样说倒是让我想起来,今晚你兄长也在我家吃吗?”翠花显然是信了周景年今日上山砍柴的托词,认为周家兄妹晚上没时间做饭。
眼前的周宁却格外沉默,小手死死拽住手中的细绳,系统被这一阵拉力带到她腿边,忍不住嘎出声。
“痛痛痛,绳子拉太紧了。”系统为缓解拉力,一只腿已然抬起。
耳边的鹅叫似是惊醒周宁,她快速松开手,眼睛盛满笑意,“可以啊,但是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你奶奶,那要不你回去问问她?”
家里的粮食确实珍贵,翠花也不敢胡乱应承。
“那你先上,我马上就跑回来。”
周宁看着一路小跑直至消失的翠花,再次扬起笑脸蹦蹦跳跳的向家走去。
她推开院门,村长的老伴正巧在她家喂鸡,小鸡仔就围在一起讨食,叽叽喳喳的为安静的院子平添几份热闹。
小鸡的羽翼逐渐丰满,食量都是见天涨。
“阿宁怎的回来了?你兄长出门前要奶奶帮你家喂喂鸡,他是不是有东西忘了拿啊?”村长老伴笑的十分和蔼,弯着腰逗弄一下周宁的鼻子。
周宁不好意的摇摇头,“我是想回来肥地的,谢谢奶奶帮忙喂小鸡,您不来,小鸡都要被我饿死了,我去给您打口水喝吧。”
说罢奔去水缸边,她看着水缸中面无表情的自己,用瓢舀开水面,阵阵水波平缓,倒影中依旧是眉眼弯弯的周宁。
“奶奶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