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卿,退下吧!”齐乾边走边让指挥使退下,漫不经心的坐到洪德帝的旁边,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开口道:“阿耶,担心什么?”
“担心我儿媳妇危险,西域,北疆,南越奸细都开始不安分了,不想等死。
各个大小世家也是小动作不断,这群人,手太长了。”洪德帝敲了敲桌,哒哒的声音彷佛是宣导死神降临的亡音:“确实是杀的不够,看来要多建几个筑京观了。”
洪德帝也是从战场中走出的帝王,只不过最近几年变的仁慈了,让人忘记了这位随着父亲建立帝国的君主的铁血手段。
从战场走出来帝王,帝王之路是用血铺就的,现在不过是仁慈的面容让他们忽视了这一点,相信很快洪德帝就会让他们知道,遗忘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阿耶不反对?”齐乾抿了口茶淡淡道。
“有效果吗?我何必多费口舌。安儿,你是我的继承人。”洪德帝看着齐乾道:“你应该要明白,你未来是帝王,何必在乎这些,什么三纲五常不过是为了维护统治的工具。从来我们都要掌握工具,操作工具而非被工具所掌握。”
洪德帝拍了拍他最骄傲的儿子的肩膀:“帝王二字,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们该谢恩便是!”
“诺”齐乾站起身来,对洪德帝行礼受教。
“坐下吧!话说,安儿你真的没有心上人,不知道他是谁吗?”洪德帝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以一种极度八卦的语气朝齐乾聊道。
大景之前男子一直以留胡子为美,到此此风气已然大改。
原因是齐乾小的时候洪德帝老拿胡子蹭他,一抱就被从小冷漠的齐乾抓胡子硬拽。
洪景帝一狠狠心,就把胡子剃了,后来战场上没胡子也方便,这么多年也就养成习惯了。
后来,洪景帝成为太子,帝王,上行下效,留胡子的人也少了。
“阿耶,我是真的不知道,哎,我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人。”齐乾压了压眉间,应该刚听教导,齐乾难得显出几分小儿姿态。
“这梁栋该好好用点心了,太子妃在外飘着,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情况下,我始终还是不放心!”
洪德帝倒是没纠结这点,只是有点操心他儿媳妇的安全。
他是真的一点不在乎人家愿不愿意,就直接挂上了儿媳妇的称号,只要我儿子看上了,你就是我儿媳妇了。
真实一脉相承的父子俩个人。
果如洪德帝所言,各国奸细、各个世家,甚至连同江湖中有点势力的门派也闻风而动,幸有帝王所属的锦衣卫和暗卫在看管,锦衣卫在明,暗卫在暗。
一明一暗尚保住了国子监祭酒友族亲朋的风平浪静。
不过也只是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谁都知道不过也仅是表面平静,谁都知道,实则暗流涌动,一旦,平静被打破,必然是惊涛骇浪。
六皇子妃成雅一直很担心自己娘家,之前未满三月胎儿一直不稳。
况且他们和国子监祭酒一家同属处在风口浪尖上,六皇子齐恒也不敢放她回娘家。
国子监祭酒一家也有同样的担忧,虽然担心女儿/孙女,他们也不敢上门看望,只能着人送上贺礼。
所幸是,天幕亦是说恒亲王嫡长子平安出生,才让一家稍显安慰。
成雅的祖父成彦出生商户,前朝对商户苛刻,成彦少年失怙,是族里养大的孩子。
读书尚有几分天赋,后来赶上前朝大乱,成彦在师兄的建议下,带着当时全身家当投了当时还是总兵的先帝。
他尚有三分运道,加上出身商户的机灵,搭着顺风车,在朝廷缺人的情况下,顺风顺水的做到了国子监祭酒之位。
自从天幕出来后,成彦从来没有一夜能睡着,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安。
短短不过三个多月,他头发已白了过半。他自己就掰着指头把全族老少全算计了遍,架不住出身商户,族里人口太多,联姻的更多,他也想不出来,到底哪家的小丫头能胜过满京城的贵女么。
出身商家,没有根基,资质平庸,走到今天的位置,除了三分忠心,五分运气,还有就是他这二分体察上意、小心翼翼。
他家能出一皇子妃已是祖坟冒青烟,是几大世家斗争中捡漏。
从不敢想象他家能出一国国母,这破天的富贵也不知道他满族是不是有命享。
前些天有族中人生事,被他狠狠惩罚一顿,写了信给族中长老,不想满族被灭,现在都要夹着尾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现在都在盯着他们满族老小。
只不过是,帝王出手保着他满门,但凡任何一人出手,他家满门老小的命都不保。以往相处良好的亲族友朋他管不了,他自己满门老小的命他还想保住。
这次天幕出来,成彦更是有种天要亡他的感觉。
男的、男的、男的............
帝王还愿意保他们家吗?还愿意吗?还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