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陈瑜望,是他先欺骗我的。他和我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你,接近你只是为了你的钱。他趁你不在的时候,几次三番向我示好,我在大学根本没怎么接触过男生,这才掉进他的陷阱里。”
“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
季西杳听着那头的抽泣声,明显有点不耐烦了。
鳄鱼的眼泪罢了。
“你说完了吗,说完我挂了。”
“等一下,”她停止哭泣,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可以来我家一趟么,我没钱交房租了。”
“你钱呢?”
她咬牙切齿地说:“都被陈瑜望那个混蛋骗光了,现在我根本联系不上他。”
“没空。”季西杳准备挂断。
“我求你了,”她立马说,“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再帮我最后一次。”
她默了默,还是动摇了,“地址发我。”
关掉电脑,她拿上包就走了出去。
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车,她刚坐进去就发现不对劲。
车里充斥着一种很难闻的味道,司机全程戴着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还不断躲避她探寻的目光。
季西杳将包放在旁边,靠在椅背上,少了那些弯弯绕绕,直接戳穿他的真实面目:“陈瑜望。”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蠢了,你和肖清串通好又要干什么,要钱?”
他干脆不装了,扯掉口罩,冷笑道:“季西杳,你毁了我下半辈子,现在我身上还背着巨额债务,光要钱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哦?”她的心理素质很强,丝毫没有慌,“那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让你也尝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意识渐渐模糊,周遭的声音像被按了音量键慢慢减弱,她的头晕乎乎的,刚张开嘴还没开口就倒了下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发生自己置身于一个废弃厂房里,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又冷又饿。
她试着挣脱,都是徒劳。
“人呢?”她不耐烦地喊道。
她现在一肚子火无处发泄,不仅搞得浑身又脏又臭,关键她还尿急!
“呦,”陈瑜望从楼上下来,“醒了?”
“我要上厕所。”
“你还以为是千金大小姐呢,这里没厕所,就地解决吧。”
季西杳看着他,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她吸了吸鼻子,对他讲:“瑜望,我其实根本放不下你,这些天我想起我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发现只有你才是最爱我的,没人比你待我更好了。我压根就离不开你。”
陈瑜望不吃她这套,嗤笑一声:“我劝你还是保存体力,别讲那些有的没的。”
“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有的是,”她最知道如何拿捏他,“而且保证警察不会查到你头上,怎么样?”
“这个贱女人,陈瑜望你要是还相信她,就真的蠢到没边了。”肖清不知道什么来到她身边,她脸色苍白,比之前更瘦了,骨头凸出,整个人没个人样。
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她身边,发出凄厉的叫声,突然伸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睛通红:“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我的孩子没了,而且医生还告诉我这辈子都很难再怀孕了。”
季西杳被她掐的脸色涨红,呼吸困难,幸好陈瑜望及时将她拖走,不然她下一秒就会窒息而亡。
她下意识垂着头,大口大口呼吸空气,喉咙火辣辣地痛。
“你冷静一下,我们还指望她要钱呢。”陈瑜望将她扶到一边坐下,安抚道。
“你要我怎么冷静,我辛辛苦苦干了好几年的工作说没就没了,以后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这一生全毁了,全毁了!”
肖清发狂似的捶打自己的腿,大喊大叫。
季西杳冷冷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你的工作难道不是我给你的么,孩子不是你非要留下的么,现在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我咎由自取?”她头发散乱,阴狠地看着她,“对,一切都是我活该。那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我经历的,你统统都要受一遍!”
陈瑜望一个没看住,她又冲到季西杳身边,开始动手扯她的衣服,“我也要拍下你的照片,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下辈子你也别想。”季西杳突然挣脱掉绳子,用尽全力将她推倒在地,接着奋力朝大门跑去。
“小贱蹄子,给我站住。”陈瑜望立马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季西杳一口气跑到外面,又将门给关上。
这里四周全都是山,被植被包围着,形成了一座天然屏障,密不透风,连只鸟都飞不出去。
前面是一条河,她只能沿着路边小径跑。
“季西杳,你给我站住!”陈瑜望在身后穷追不舍,她渐渐体力不止,脚下像绑了千斤重的石头,迈不开脚。
前面全是河流,她无路可退了。
陈瑜望知道她耍不出什么花招来了,慢慢走近,明知故问:“怎么不跑了,不是挺能耐吗?”
“乖乖过来,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季西杳冷笑一声,纵身跳进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加上刚才已经体力透支,她压根使不上一点力气。
河水已经渗进她的口鼻中,耳边是哗哗的急流,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身体慢慢下坠,四周黑不见底,恐惧还在不断裹挟着她。
无助之际,有人跳进水中,拼命游向她,托住她的身体向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