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面上带了点笑,问了一句,“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秦谙西:“出来透口气儿。”
陈恃站一边看两人说话。从那晚开始,李毅便想着法儿地避着他们,除了到点儿回宿舍睡觉,白日里倒是很少能见着人。
李毅和秦谙西说完话,视线一瞥,看见了陈恃,愣了一下。陈恃朝他点了下头,面上的礼节性过后便转开了目光。
三人分手后,等走到前头转弯的时候,秦谙西才问,“你们……”
她想说怪怪的,可又觉得这形容更奇怪,但一时间又找不着其他贴切的词来描述,最后只能话撂半句出了口。
陈恃知道她意思,也没想瞒她,直接道:“他我们宿舍的,没什么交情。”
原以为她听了,多少还得继续问一句,谁想她就平淡地“哦”了一声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这下轮到陈恃好奇了,他瞥了一眼那白瓷一般的侧脸,“没别的话想说?”
秦谙西奇怪,“有什么可说的?”
林荫道旁的银杏树开始掉叶子,金灿灿地落了一地。她觉得漂亮就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而后嘴里补一句,“没谁规定分一个宿舍就一定要处好关系,最好还得处得跟生死朋友一般。”
她说这话,陈恃就想起下午那茬儿了,他眼里一动便问:“上午回去你们宿舍闹了?”
秦谙西微眯了眯眼,收了手机回头看他,“怎么这么说?”
陈恃看着她,道:“我眼睛还在呢。”两人离得近,面上的一点些微情绪只要露了出来就能看见。
秦谙西见他又说中了,便不言语了。
她转过身就往前头走。
陈恃看着她的背影轻摇了摇头,每次被猜中了心思就这样,消极应对。
*
秦谙西虽然嘴里说着请人喝白水,但真到了超市后还是拿了陈恃惯喝的饮料,她自己则拿了瓶青柠水。
两人站在超市的廊檐下。秋日的日头裹着清风拂在人脸上,连毛孔都舒缓下来。
陈恃打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秦谙西站在他侧面的背光处,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园景树,目光打量的过程中不小心瞥到了男生滚动的喉结。
橘黄的秋光勾勒出喉结的起伏,温柔的弧度并没有北方土生汉子的凌厉,却反而带着南方山水般的一抹秀美。
秦谙西喉间微动,下意识地又喝了一口水。垂下的眼睫轻轻颤动,到底是露了一点心思出来。
“我记得第一次在面馆碰见,我问你周内还过不过去打工,结果你怎么说的?”陈恃阖上了瓶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秦谙西一愣,“好端端地怎么提起这个来了?”
他侧着身,目光看了过来,眼里是辨不清的情绪,“我要不一个字一个字的弄清楚,岂不是又会被你骗?”
“你这话说的,倒真像我是个骗子似地。”秦谙西没甚表情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不是吗?”陈恃问。